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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言,面色驟變,眼底覆上一層驚詫愕然:“郡主。”

“你若是要勸我,我便走了。”穆槿寧見他遲疑,驀然轉身,藏在衣袖中的雙拳緊握。

“這可是關係秦王子嗣繁衍的大事——”趙尚不曾看她,低聲呢喃,卻陡然伸出手,攫住她的青色衣袖,下一刻似乎察覺自己逾矩,才鬆開手去。

穆槿寧凝眸看他,心中卻已有把握,依照趙尚的性子,他自然會幫她。“我不說,你不說,秦王自然不知。”

“恕臣直言,這些藥丸吃多了,對女兒家的身子,也是有害。”趙尚眼底的幽暗,卻來自於對她的關切。

“我清楚。”穆槿寧輕點螓首,望著站在遠處的雪兒與念兒,目光陡然一沉。

趙尚皺著揚眉,將目光轉向別處,遲遲不說話,似乎陷入兩難。

穆槿寧毫不留情地說破,唇邊捲起笑意弧度,但那笑容卻不達眼底。“你也明白,你不給我,我也可以從別處買得。我跟你坦誠,是因為身邊無人可信,而趙尚你與我一道長大。我信你,不會出賣我。”

她信他。

三個字,卻勝過一切。

“微臣會給你的。”清冷空氣之內,他的溫潤嗓音,卻是抵得過一諾千金。他毫不遲疑走到桌前,開啟藥箱,將最底層的抽屜開啟,摸了一瓶藥丸出來,緊接著,從最上層抽出一個藍色瓷瓶,一起遞給她。“不過,這是真露丸,請一道服下,可以緩解那藥對郡主身子的傷害。”

兩個小瓷瓶,被塞入她的手心,他的手掌輕輕覆住,只是一刻間,暖意似乎從瓶身,傳到她的手心肌膚上去。

“我也是身不由己。”她垂眸苦笑,緊握其中,指尖短暫拂過他的指節分明的手指,彷彿那時起,彼此都回到許多年前的單純。

“微臣明白。”

趙尚的面容上,失去所有表情,轉身將藥箱合上,他的語氣堅決,彷彿他明白她所有苦衷,即便她不解釋,他都懂。

“郡主,微臣先行告退——”他將眸底一片沉鬱隱去,朝著她頭一低,就要離去。

目送著他走了幾步,他卻突地想到什麼,疾步走了回來,呼吸一滯,眼底灼熱。

穆槿寧幽幽望著他異樣的神情,在他眼底觸到幾分閃爍,神色一柔,問了句:“你有話要說?”

“三年前,若不是家父重病,微臣告假回鄉,不知郡主遭此劫難,待你流放邊疆,竟也不能去送你一回。”他的嗓音低沉,不若往日開朗帶笑,光是聽著,竟也覺得壓抑人心。像是沉入山底的炎炎熱流,積壓千年,一瞬間汩汩而出,爆發烈崩。“內疚了三年了,這回說出口,總算落個心安。”

“沒事的——你沒來,還有別人來的,當年我並未放在心上,你也不必太過愧疚。”穆槿寧淺淺一笑,說的稀疏平常,彷彿她離開京城去邊關,只是去異地探親的輕鬆自如。

趙尚鬆了口氣,笑意有幾分尷尬僵硬,喃喃自語:“是啊,想必秦王自然親自去送別的。”

他的無心之話,卻驀地戳中她的舊傷,她心口一痛,旋即轉身離開。

唯獨她自個兒明白,那一日,在離開京城的那道街巷跟孤魂野鬼似的遊走,被管兵驅趕抵押,來送行的人只有奶孃與餘叔。

沒了。

一個人都沒有。

她用力壓下這些苦澀,垂眸不過頃刻間,再度揚起晶瑩面容,方才的陰鬱,早已消失不見。

“雪兒,我們走。”

正想出宮,只是在半路遇到了海嬤嬤,她笑著請穆槿寧前去景福宮,說正好前兩日皇后念著想她了,她推脫不得,只能一道前行,移步景福宮。

穆槿寧一走入宮內,皇后便笑容滿面地給她賜坐,瞅了一眼雪兒懷中的孩子,伸出手去,柔聲說道。

“真是人見人愛的孩子,本宮來抱抱。”

穆槿寧眼波一閃,嘴角笑意卻不曾消失,眼看著雪兒走前幾步,將念兒送到皇后的雙臂中去。誰知雪兒鬆手之時,皇后的雙臂並未收緊,眼看著念兒一個搖晃,就要摔落地面——

她呼吸一滯,像是瞬間停止了心跳,面色慘白,皇后卻一把捉住孩子衣裳,硬是將念兒扯上了自己雙膝,念兒嚇得睜大黑眼珠子,來不及哭鬧。皇后將他貼近胸前,一手在他後背輕柔拍打,雙眸盡是歉疚,望向穆槿寧的方向。“瞧本宮這手笨的,十八年不曾抱過孩子,居然險些出事。”

穆槿寧呆呆坐在椅子內,血色盡失,手腳冰冷。

皇后轉過臉去,以眼神示意海嬤嬤,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