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白帶子,到費英東靈前,嚎啕痛哭良久,燃香守坐到半夜才回宮。
費英東位列一等大臣,任職左翼固山額真,又是十個扎爾固齊理事大臣之一,五十七歲去世。
事情辦完,努爾哈赤命費英東的最有戰功的兒子索海,繼承大臣的職位,分給最多的家產,命他收養費英東遺留的,十九歲以下沒孩子的小福晉,以及未滿十四歲的弟弟妹妹們。又對著貝勒大臣們說:“費英東比朕小五歲,卻走在了前頭,他的身後事,朕給安排,小福晉幼子都有著落。朕也老了,百年之後,朕的小阿哥和大福晉,都交給大阿哥收養。”
代善低頭,默聽大汗的口諭。額亦都見努爾哈赤特別傷感,解勸道:“大汗,別太傷心了,保重身體。”皇太極跟著說道:“上天會保佑阿瑪身體康健的。”努爾哈赤擺一下手說:“不說閒話了。大夥兒還是辦好手頭的差事,薩爾滸城加緊幹,蒙古最近要來使節,做好接待的預備。”
大福晉從侍衛那,聽到大汗說過的話,心裡有了自己的小主意。自從費英東不在以後,努爾哈赤感覺多操心不少,雖然政務一直由代善協助執掌,但是原來歸費英東辦理的瑣事,如調撥財物築城,組隊出門做買賣及海邊曬鹽等事情,代善辦的都不如意。
春末的一天,努爾哈赤辦理完公務,騎馬回宮休息,身後緊隨八名侍衛。還沒有走近汗宮大門時,看見幾個宮中婢女在宮門外掃地,這時,一個身穿綠衣的婢女,匆匆走向大門口,努爾哈赤從遠處就看出,她是大福晉的貼身婢女娜扎蘭。
正在低頭掃地的人,沒有看見娜扎蘭走過來,掃把帶起的塵土,揚到娜扎蘭身上,娜扎蘭張口就罵:“騷貨,沒長眼珠子啊?”掃地的婢女一抬頭,見娜扎蘭在罵她,毫不示弱還口罵道:“你才是不要臉,偷人的騷貨。”娜扎蘭手指對方的鼻尖叫喊:“嚼舌根的,我偷誰了?”掃地的也伸直手指喊:“誰不知道,你跟達海搞,還倒貼。”
娜扎蘭氣紅了臉,不在說話,上手就抓她的頭髮,掃地的立馬還手撓娜扎蘭,這時侍衛騎馬走到跟前,大聲喝道:“放肆。”
聽到侍衛的喝聲,門外的人才看見大汗到了,娜扎蘭和掃地的一齊鬆了手,所有人都齊刷刷地低頭跪下,不敢出一點聲音。**的婢女吵架本來不算啥事,在平時攆走就完事了,但是這次卻牽涉到了大臣達海,努爾哈赤問掃地的婢女:“你是誰的?”掃地的低頭回答:“奴婢是得音澤福晉屋裡的。”努爾哈赤命一個侍衛,將兩個人立即帶走,送到扎爾固齊理事大臣那裡審問。
努爾哈赤生氣地進了宮門,朝大福晉的正房走了幾步,停下,又轉身走向小福晉得音澤的廂房。
小福晉得音澤正盤腿坐在火炕上,嘴裡叼著一尺長的金嘴菸袋鍋,慢悠悠地吸菸,旁邊跪著一個婢女,手裡拿著剛熄滅的火棍。努爾哈赤自己挑門簾,一步跨進房內,小福晉見大汗來了,將菸袋鍋一把塞入婢女手裡,使勁一挺就跪直身子,兩手相握,搭在右腰間,仰臉笑吟吟地看著努爾哈赤,嬌氣地說:“大汗吉祥。”
請安完了,才看出努爾哈赤一臉怒氣,小福晉會笑的眼睛又變得驚慌,嘴角還是笑意,半驚半笑的表情凝固在臉上。努爾哈赤進身坐在炕沿上,小福晉跪走兩下,到大汗的旁邊,兩手輕輕搭在努爾哈赤的肩膀上,側著臉小心翼翼地問:“大汗,咋了?”
努爾哈赤不看她,只問道:“大福晉那是怎麼回事?”聽說是問大福晉,小福晉放心了,動了一下僵直的身子,才說:“都是奴婢們閒嚼舌頭,不定是真事兒。”努爾哈赤生氣地說:“別廢話,快說。”小福晉手一得瑟,馬上開口:“聽阿哥們的奴婢說:‘大福晉兩次做菜飯,送到大阿哥府裡,大阿哥都愛吃。有一次做菜飯,送到八阿哥皇太極府裡,八阿哥只接受了,卻沒有吃,都放壞扔了。大福晉還派人去大阿哥的裡院,大概是商量要緊是事兒。’沒別的了。”
努爾哈赤聽完,更加生氣,不說話,站起身,怒匆匆地走出去。原本想問娜扎蘭和達海是咋回事,沒想到扯出大福晉和代善。到了議事廳,叫侍衛傳來戶爾漢、額爾德尼、雅遜和忙阿圖四人,命他們去調查大福晉。
**的大福晉得知貼身婢女娜扎蘭,被大汗的侍衛帶走了,立刻驚慌不已,心裡想:一定是自己偷留布匹和銀子的事,讓大汗發覺了,得趕緊想辦法。於是,大福晉叫家裡的阿哈,把三百匹布送到鄰近的戶爾漢家寄存,三個大木箱子用牛車拉到戶爾漢的院子裡,戶爾漢不在,他的家人聽說是大福晉的東西,就把木箱子收起來了。大福晉還有五百兩銀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