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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芳上前說:“大汗,熊廷弼不比楊鎬,這個人大有雄才武略,不可輕視。”努爾哈赤不以為意,傳令兩路發兵,額亦都率領左翼四旗調出的一萬兵馬,走渾河南岸,從南面攻擊沈陽城。右翼四旗出兵三萬,代善和阿敦率領一萬兵馬做前鋒,努爾哈赤親率兩萬兵馬做後隊,走渾河北岸,從北面攻擊。

這次出征,在巴牙喇親兵護軍的手裡,多了一種新的兵器:四稜尖斧;腰間的箭囊中,插有四盾刃箭。四稜尖斧有兩個相互垂直的斧刃,一長一短成十字形,平常的斧子只有一個斧刃。四盾刃箭的箭尖,像四稜金字塔的塔尖,有四道楞刃,而普通的箭尖只有兩道刃,像寶劍的劍尖。這兩樣新打造的兵器,不是射殺敵兵的,而是專門砍射不聽號令的八旗兵。兵法裡規定:在攻敵衝殺時,如果有人不向前衝擊,無論是貝勒、甲喇、牛錄還是兵卒,擅自離隊,任意搜刮財物的,護軍就用四稜尖斧砍他的手背,或者用四盾刃箭射他的臉。打完仗檢驗傷口,手或臉上有“一”字形傷痕的,是為立功,重賞;如果是有“十”字形傷痕的,就是有罪,重罰。這樣賞罰,是因為在攻取開原和鐵嶺時,都有人停止攻擊擅自搶掠,瀋陽是大城池,攻打時更不許自亂陣腳。

代善一路人馬先行出發,走撫順城北山,傍晚到葛布駐紮,建立葛布喇大營,為大汗的後隊做進軍準備。葛布滿語,是饞鬼的意思,在撫順城以西十二里遠的渾河北側,河岸地勢平坦開闊,便於騎兵馳騁,再往北是連綿的山丘,可以據山防守。代善的大軍在這裡住宿一夜,次日天明啟程,過高灣,上輝山,準備攻取蒲河與懿路之後,兵臨瀋陽城下。

先鋒兵出擊蒲河時,努爾哈赤的大隊兵馬剛到葛布喇大營,距離蒲河還很遠,代善遭到蒲河兵馬的阻擊。蒲河的城堡本來沒有駐紮多少明兵,但是熊廷弼得知建州兩路出兵後,快速向蒲河與懿路秘密調集了兵力,又往十里河的虎皮驛以及陳相屯東北的奉集堡,派發重兵。

總兵賀世賢提議說:“俺們城池高大,城外護城河又寬又深,何不收縮兵力,據險堅守?”熊廷弼說道:“在城牆上堅守,是最後的辦法。最有效的反擊是連防,建州北路兵來,必經過蒲河,在蒲河懿路兩地駐軍,與瀋陽成犄角之勢,三點聯動,可以阻止北路兵。奉集堡和虎皮驛更是要地,奉集堡是瀋陽城的犄角,虎皮驛是奉集堡的犄角,不守奉集堡則瀋陽城孤立,不守虎皮驛則奉集堡孤立,三方鼎立,瀋陽、遼陽無危。”

賀世賢等將官信服經略,熊廷弼傳令:“總兵賀世賢、副將鮑承先率兵一萬,把守蒲河,總兵李秉城、副將趙教率兵五千,駐軍懿路,準備隨時接應蒲河。總兵柴國柱帶一萬兵馬駐守奉集堡,副總兵尤世功、巡按張銓率一萬兵馬,駐紮虎皮驛。總兵李懷信固守城池。”將令傳下,各自行動。

代善的兵馬先到蒲河,賀世賢出兵結陣,兩軍相接,拼死衝殺,八旗鐵騎尚未衝入敵陣中心,右翼李秉城率兵衝到,代善分兵對陣之時,左翼熊廷弼率領瀋陽城內的兵馬也趕到了,層層疊疊的明兵殺也殺不退,代善感覺吃力時,後隊的莽古爾泰率領兵馬前來增援,奮力衝擊,熊廷弼引軍馬退走。代善退入輝山大營。

在右翼北路沒有戰績的時候,渾河南岸額亦都率領的左翼四旗,也沒有攻下奉集堡。努爾哈赤得報兩路兵馬,全都失利,傳令退兵,八旗兵馬全部撤回界凡城。明軍將領賀世賢、李秉城、尤世功等人,見守衛成功,萬分高興,以為建州兵馬不過如此,一起請求熊大人立即發兵,直取建州都城赫圖阿拉。熊廷弼命令他們:“決不可冒進,必須一個城池一個村寨的恢復,不能有一分的輕敵。”

回到界凡城中的努爾哈赤特別氣憤,將作戰不利的族弟旺善和鐸弼,十阿哥德格類及侍衛兼梅勒額真的阿敦,捆綁起來,要四大貝勒議罪。額亦都聞聽,命護衛把自己綁上,跪到大汗座下請罪。

三十一。 征服葉赫(上)

努爾哈赤從瀋陽城退兵後,要將作戰不利的領兵額真治罪,右翼固山額真額亦都,自己捆綁自己,跪到大汗面前,承擔出征失利的責任。努爾哈赤看著眼前這個五十多歲的老臣,臉上舊疤又添新傷,兩鬢斑白,終於軟下心腸,起身走下御座,雙手扶起額亦都,改下捆綁在他身上的繩子,傳命四大貝勒合議,從輕處罰那些貝勒額真。

近侍搬來凳子讓額亦都坐下,努爾哈赤命護衛恆緯去傳令各貝勒大臣:“晚飯後,叫大夥都來,議一議下一步出兵策略。”恆緯應聲出去。

傍晚,天色將暗,議事大廳裡已經來了很多人,大汗還沒有到,先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