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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油燈漸漸照亮來人的低垂的臉。兜帽蓋住她的前額,一襲黑色的披風顯得冷然而神秘。

衛弘儀斜靠在牆壁上未動,斜斜的看著慢慢放下兜帽的高沫兒。

她低垂著臉,眼睛裡射出一股怨恨的目光看向衛弘儀。

忽然,高沫兒披風之下的手慢慢露了出來,微微一鬆,本是成圈的皮鞭一下子散開,像一條遊動的蛇。

她一鞭甩進牢房裡將衛弘儀捲到牢門前,繞了幾圈便縛在了鋼條之上,強迫衛弘儀看著自己。衛弘儀身有傷,武功未完全恢復,自是躲不過高沫兒這怒氣攻心的一鞭。

山河動9

但他嘴角輕輕的笑著。她要他看著她,他就看著她吧。

高沫兒雙眼通紅,皮鞭也越勒越緊,目光死死的與衛視儀對視。倆人的臉不過近在咫尺。握鞭的手微微顫抖。

孟歌安靜的在一旁打坐,視若無睹。

裴毅軒倒是對處於劣勢的衛弘儀很擔憂,可是自己也無能為力。

緊窒感令衛弘儀呼吸急促,但嘴角那抹清笑依舊優雅自得。

高沫兒被他臨危不懼的灑脫恨得咬牙切齒。

他玩弄她的感情就沒有一絲愧疚嗎?手中皮鞭更加勒緊,衛弘儀笑容依舊,可是眉頭已深深的皺成川字,嘴角緩緩的滲出一絲血來。

“為什麼你不說話。”高沫兒又氣又怒又心疼,看著那絲血內心極端的矛盾與痛苦。

衛弘儀氣語:“對不起。”

忽然,高沫兒手中的力道盡散,皮鞭如癱瘓的蛇從衛弘儀身上鬆散,衛弘儀身子就要倒下去。高沫兒忽然一把提住他。

她大喝:“把牢門給本公主開啟。”

牢卒猶豫著說:“公主,這是皇上下令看押的重犯,沒有他的諭令,誰也不敢開牢門呀。”

“開。”高沫兒雙眼噴火,斜斜的射了牢卒一眼,牢卒嚇得渾身直哆嗦,鑰匙在手中叮嚀作響。

高沫兒大怒,一皮鞭甩過去將牢卒卷至牢門前,怒不可遏的扣了他脖子:“開。”

牢卒趕緊將牢門開啟。不過一絲縫隙,高沫兒將衛弘儀拖出來,未等孟歌等人有動作,一腳將牢門踢上,速度的鎖上將鑰匙丟在了牢卒的懷裡。

依舊拽著衛弘儀的胳膊,消失在黑暗的甬道里。

暮色籠罩著越國京城外的田野。炊煙在小山村裡嫋嫋升起,幻化成天邊的浮雲。

高沫兒將衛弘儀推到一大樹上抵住,心痛的看著他。

衛弘儀才好的傷被高沫兒剛才一勒又加重了幾分,十分的虛弱,完全是任由她宰殺的羔羊。

他平靜的迎著高沫兒憤怒的目光。

高沫兒逼視著衛弘儀,他不羈的神情讓嘴角那一絲鮮血更加妖魅豔絕。她的目光落到衛弘儀的唇上。

它曾那麼熱烈,那麼甜蜜的擄走了她的初吻。可是此時的它,看來卻是那樣的冷絕。

山河動10

目光再次慢慢掃過衛弘儀邪美的臉龐,這天生是一張讓女人致命的臉嗎?淚水緩緩的滑出高沫兒的眼角。

她輕輕的問:“你對我,都是利用,對不對?”

衛弘儀沉默的看著她。如果親口說出“對”,是不是太殘忍。

她始終是第一個讓他心感內疚的女孩。

“我恨你,恨不得殺掉你。”高沫兒淚眼泛出狠絕的光芒,一下子扼上了衛弘儀的脖子,狠狠的說,“背叛我高沫兒的人都沒有好下場,死不足惜。”

衛弘儀被迫微昂了頭,聲音輕然的說:“恩,動手吧,沫兒。”

高沫兒死死的咬著牙齒,幾乎要咬出血來。她恨啊,恨他的冷,恨他的熱情,恨他連戲也演得那麼真。

忽然,袖口裡滑出一把閃亮的匕首,她緩緩的舉起了它。

衛弘儀只淡然的看了一眼匕首,便視死如歸般的看向高沫兒的眼睛。

那眼裡有恨,有痛苦,有心疼,有不捨,也有不甘,更有無可奈何。

他是她高沫兒第一個愛上的男人,她高傲的長公主一直將男人視如糞土。直到衛弘儀以一種藐視一切的姿態傲然的出在她的面前,她一下子被打敗。

她愛能震懾住她的男子。可是她交出了她的心,得到的回報卻是欺騙。

她如何能忍下這欺騙。

她將匕首對準了他的心臟。

衛弘儀冷傲的輕笑。

高沫兒忽然絕望的長嘯一聲,淚水嘩嘩的往下流,一滴一滴濺到衛弘儀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