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黑縫在弧彎的月邊,兀自生出。殿內頓時沉甸甸的黑,氣氛詭異十足。
陰暗處的初夏,彷彿瞬間眼盲,但旋即那玉盤便發出璨亮的光芒,一時明耀如晝。而與此同時,那九位女子迅步繞起那玉盤,一個花瓣旁一個人。她們盤腿坐下,伸出左手,右手持刀,鋒芒一閃,她們想也不想的便劃了下去。初夏呆然的看著這些女子,她們都是臉色煞白,眸子裡神色無有光芒。
血液,隨著那白玉花瓣,蜿蜒下流,彙集在花心。
“將人帶上來!”國師陰冷的一聲令下,一名女子被人扛了上來,此女人明顯已經失去了知覺。
這名女子被放進了白玉盤中央,此刻的金盤中央已有一寸深的血液。眾女子面色慘白,卻毅然不動。
當初夏看清女子的臉時,不覺倒吸了一口涼氣、、、那竟然是亦瑤、、、
要跟她換魂的人是亦瑤嗎?
然而,就在初夏驚恐的睜大雙眼的時候,皇宮的殿宇之上,正有幾個人在齊聚。
暮羽、谷星辰和玉軒,一路尾隨那兩名黑衣人。他們都是上好的武功,一路下來,卻也沒有露出半點馬腳。五個黑影,在宮殿之上,起起落落,速度極快。
“他們要去哪?”玉軒輕聲問道。此刻他是急的焦頭爛額。
谷星辰輕聲說道:“他們說初夏在這裡出現過!”
他們伏在簷頂,兩名黑衣人的躥身下去偵查。他們查詢的地方正是初夏居住過的寢殿,半晌過後,兩個黑衣人又齊聚一起,互相搖頭。
“族長,那位姑娘不再這裡了!”其中一位黑衣人說道。
“國師呢?”谷星辰的眸子在夜裡閃著異動。
“那個族中敗類,不在占星閣!”另一位黑衣人說道,他一早就看過了。
正在眾人陷入僵局的時候,一旁的暮羽掏出了一張類似地圖的東西,玉軒看到了問道:“這是什麼?!”
“亦瑤送出來的地圖!”暮羽毫無溫度的說道。
“亦瑤!?”玉軒和谷星辰都是一驚。
“你不是把她的經脈打斷了嗎?”玉軒說道,谷星辰也是同樣的疑惑,不過很快他就想明白了:“你是在做戲!”
玉軒一聽,也立刻清楚了:“你早就懷疑平安了!”
暮羽迅速的看了幾眼地圖,然後收了起來,冷冷的對著他們說道:“我從來就沒有信任過她!”末了他有加了一句:“還有你們!”
谷星辰和玉軒兩人聽了這話,頓覺寒意陣陣,這個男人心機如此之深,而且還不信任任何人!
不過,谷星辰怪異的看了他一眼,玩味的說道:“你到是挺信任亦瑤的,不是嗎?”
暮羽沒有理會谷星辰的話,早已飛身而起。
於是五個身影又開始在飽滿的月輝下,飛躍先行,以急速掠過夜空。他們像是在夜裡張揚的夜梟,身姿掠過月亮時,只在天空中劃出一道長長的黑線,其他的一概不見。
“啊——”初夏如野獸般的吼了一句,全場所有人均是神色一凜。
初夏抬頭嘶吼,猩紅的眸子如在琉璃生血。初夏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她只是覺得看到那越積越多的猩紅,感到了莫名的興奮,血液在體內翻滾,筋肉緊繃。
很快,她就穩住了心神,看向了南宮玄翼:“你要是這麼做了,我不會原諒你的,死都——不會原諒——你!”
初夏竭斯底裡的怒吼著,這個男人瘋了,他不是南宮玄翼!絕對不是!此刻他的眸子中沒有痛楚,只有一片麻木。初夏瞳仁微顫的盯著南宮玄翼。驀地,她咯咯笑了起來,一聲比一聲笑的用力。彷彿有什麼從她胸間迸裂開,帶著錐心刺骨的痛楚。
國師走到了她的身邊,詭異的一笑:“你說什麼,他現在都聽不見!”
看著他拿著一把刀,放在了自己的手腕處,而手腕的下方,正放著一個碟形的小碗!
這個場景為何如此的熟悉!初夏眸光微閃,一切的一切都在腦海中飛速的移動,她好像明白了什麼、、、、
“換魂不過是個說辭,你其實、、是想要我的血!”初夏的眼已睜的不能再大。她呼吸急促,連連抽了好幾口氣。
“不錯!”國師——容灃一對如血般的瞳仁在夜色裡閃爍。
“為什麼?”
“因為你是赤妖!”他表情森冷如閻羅,一雙寒徹的眸子殺氣騰騰。
容灃抽出刀,狠狠的向她的皓腕劃去。
就在她以為自己即將被一劍刺死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