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王兄卻仍然鎮定自若地坐在那冷眼旁觀著!
輕塵微微有些訝然,隨即緩緩地翹起了唇:“看來你的王兄是當真很疼寵你。”
阿米爾是烏孫有名的將領,自古哪位公主不是被用來當作政治工具遠嫁他國的?說起來赫娜也的確到了該大婚的年齡,月彌卻要將赫娜嫁給烏孫赫赫有名的年輕將軍阿米爾,恐怕是站在她的立場,為她所做的最好的選擇,能夠包容赫娜這樣刁蠻個性的,恐怕也只有阿米爾了,畢竟再怎麼說,赫娜仍然生活在烏孫的國土上,仍然在月彌的庇護之下。
赫娜哪裡聽得懂輕塵在說些什麼啊,擺了擺手,氣呼呼道:“不說了不說了,反正我已經決定了,王兄已經不在乎我的死活了,我要自己保護自己!孟輕塵,你教我本事,你就是我的師傅了,我一定會好好聽你的話。”
輕塵原只是想用幾個簡單的招式來安哄這個孩子氣的烏孫公主,但看她如此態度堅定的模樣,輕塵忽然轉變了主意。
……
波光粼粼的河畔,頭頂炙熱的七月太陽將湖水烤得有些發熱,好在已經到了傍晚,太陽不那麼大了,風也漸漸涼快了下來,但即使如此,赫娜還是滿身是汗,臭烘烘的一身,連頭髮都粘稠地沾在了頭皮和臉上。
輕塵坐在河堤上,看著水中狼狽的赫娜,赫娜的小臉都被太陽烤得紅撲撲的,她的身子在水面上晃了晃,終於撲通一聲倒了下去,渾身都是細小的擦傷,還有不少的淤青,疼得赫娜咬緊了牙關,眼眶通紅,卻一點也不敢哭出來。
她哪裡會知道,輕塵看上去是如此沉靜平和的性子,可轉眼就變成了殘酷的惡魔,她不用說話,只一個眼神就嚇得赫娜不敢開口抱怨,她身上已經多出了無數的傷,都是孟輕塵拿石子丟出來的,一開始她避之不及,被石頭砸了個正著,到了後面,她勉強能夠避過猛輕塵的石子了,可那石子就跟一枚枚冷箭一樣,速度快得驚人,並且一次比一次塊,她沒有一次能夠成功避過去的,就算躲避得最快的幾次,也還是會被擦傷。
見赫娜倒了下去,可憐兮兮地啜泣著,一動也不懂,倒在河水中起不來了,輕塵才將手裡那顆還沒丟出去的石子從手中扔掉,她站起身來,看著倒在河水中的赫娜,唇角帶著淡笑。
她這一笑,終於把赫娜嚇得哇哇大哭起來,把輕塵哭得莫名其妙,她分明是因讚賞她才笑,為何她反倒哭了?
輕塵原先想教赫娜心法,積累內力,可最後發覺同她講了半天,赫娜根本無法聽懂她說了些什麼,最後她也只好放棄了,用最原始的方式訓練赫娜的反應力和敏捷性,要保護自己,就算無法戰勝,至少也得保住自己的小命,經過一整天的訓練,她飛出石子的速度一次比一次加快,赫娜的反應明顯也一次比一次快了。
皺了皺眉,輕塵不輕不重地開口:“不準哭。”
赫娜一驚,由哇哇大哭變成了悶聲吸鼻子。
輕塵輕嘆了口氣,緩和了下語氣,走入水中將赫娜給撈了起來帶上岸,赫娜坐在岸邊,輕塵就蹲在她面前,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挑了點藥膏去抹赫娜臉上的擦傷,赫娜也不敢動,只是每被輕塵的指尖碰到,就忍不住倒抽口涼氣。
“要像你這麼厲害……真的要吃那麼多苦嗎?”赫娜猶豫了半晌,還是忍不住開口問輕塵。
輕塵塗抹藥膏的手微微一頓,沉思了片刻,然後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是我對你太嚴厲了。”
“赫娜!”
一道略微有些慍怒的男子的聲音響起,輕塵順勢收起了藥膏站起身來,只見來人果然是月彌,月彌依舊那身風度翩翩的王袍,俊朗的面容上卻不似方才在武鬥臺下所見的那般悠閒,他的神色有些疲憊和慌亂,在見到輕塵竟然也在這後,先是一愣,然後迅速收斂了下剛才的失態:“你也在這?”
只是這一回對輕塵說話的語氣明顯生硬了一些。
輕塵沒有說話,面無表情地將身子往邊上一側,這下月彌的視線寬敞了,輕而易舉地就看到了渾身是傷的赫娜坐在那,他的臉色一沉,也不與輕塵客套了,冷冷地對赫娜喝道:“過來!”
月彌一向說話清俊溫和,這樣可怕的一面,還是頭一回看到,況且每一次他對赫娜都是一副縱容之態,恐怕像現在這樣嚴厲的態度,也是頭一回,赫娜明顯沒料到月彌會如此兇她,渾身一抖,轉念一想,更加氣呼呼地跳了起來,也不管身上的傷,哼了一聲反方向就跑,就像老鼠見到貓一般。
月彌一怔,繼而迅速地嘆了口氣,神色複雜地盯著赫娜逃跑的方向,那神色的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