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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桑似水,那唇角溫潤如風。

“無名?”輕塵發覺之時,自己的喉間已經率先溢位了這兩個字眼。

男子抬起一隻手扶了扶斗笠的邊沿,笑而不答。

此人當真是仙風道骨,俊雅絕倫,若是在山間遇到,定會讓人產生錯覺,以為自己是遇到了久居深山之中的仙人。可輕塵知道,無名為人清冷,性格古怪,絕非像看上去那樣那麼好相處。

輕塵雙眼一眯,唇角也跟著輕輕抬起,她的身子懶洋洋地往身後的木樁上一靠,雙手環胸,面對無名之時,她便又流露出了難得的慵懶與率性:“你剛才叫我什麼?”

“輕塵。”無名那雙淡然的眸子比雲還淡,比風還輕,他看見孟輕塵之後,一點驚訝之色都不曾流露過,彷彿眼前這位孟輕塵,和從前那位孟輕塵根本沒有一點不同似的。

輕塵挑起了眉,心裡卻是在暗自嘀咕,無名果然是這天底下最古怪的人,為何他就單憑那一眼便將她給認了出來?輕塵一度懷疑,無名這傢伙是不是真的無所不能,無所不知?可他若真的無所不知,為何當初不告訴她那一杯御賜的酒有毒,那一位她忠心耿耿侍奉的君王早就對她起了殺心?

馬廄前,兩個男子相對而立,似乎在交談著些什麼。一個靠在木樁上,微微勾起唇角,率性不羈,一個雖身穿馬伕裝,但覆手而立,俊雅含笑,玉樹臨風。

路過的人都不禁停下了腳步,眼前的畫面,竟然如此好看。

輕塵沒有從無名手中接過韁繩,無名也無所謂,就像沒看見她一樣,轉身回到馬廄裡折騰了起來,直接把輕塵就給冷落了。

輕塵皺了皺眉,所以她才說無名一點也不好相處。

不多時,無名便從馬廄裡出來了,跟在他後面的,是兩匹白馬拉著一輛馬車,雖簡陋,但上有遮蔽,側能擋風。

輕塵的臉色頓時一黑,無名卻像看小孩一樣看著她,拍了拍馬車,示意她上去。

像以前一樣,不論她孟大將軍在戰場上是多麼叱吒風雲,無名的態度永遠都像在藐視她。

她豈是弱女子,需要坐這玩樣?

“白駒。”無名忽然喊了一聲。

輕塵不知道這個傢伙在玩什麼把戲,無名的話音剛落,吱吱兩聲,睡得正酣的小白鼠大人頓時清醒了,整個身子激動地躥了出來,狂喜地撲向了無名,跳到了無名的肩膀上,然後上躥下跳地在無名身上爬著。

無名就站在那,他也在笑著,任由小白鼠大人折騰著,等它累了,才躥上了無名的肩頭,用牙齒嘶咬著無名的衣服。

無名一隻手把小白鼠大人給拎了下來,放在掌心裡,另一隻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撫著它的毛髮,小白鼠大人總算舒舒服服地眯起了眼睛,趴了下來,一動也不懂地認由無名把玩著。

白駒?

輕塵的嘴角微微抽搐,分明是一隻巴掌大的色老鼠,無名卻喚它白駒,那兩匹真正的白駒恐怕要哭了才是。

“這隻色老鼠原來是你的。”輕塵這下一點也不奇怪無名是如何知道她是誰了。

看來這隻小白鼠會出現在東胡,還將她引入了那個地下秘境之中,並非偶然。

“色?”無名微微一愣,對於輕塵的評價感到一些詫異,然後彎起唇角笑了:“只要是跟你有關的事,白駒總有辦法找到你,不論是那具屍體,還是現在的你。我告訴它它將守護的是一個美麗不可方物的女子,它才肯遠赴西域完成任務。”

最美麗的女子?

原本一臉享受地趴在無名掌中的小白鼠大人忽然吱吱地叫了兩聲。

無名把玩著它的動作仍在繼續:“不過它好像有些失望了,責怪我誇大其詞。”

“無名!”輕塵不知該不該惱,因為無名說話時的語氣和神態總是那樣雲淡風輕,一本正經,可聽了卻會讓人生氣。

輕塵這忽然一聲叫喚,突然把小白鼠大人給嚇到了,嗚嗚咽咽地蜷縮著身子,全身的毛髮都立了起來。

無名好像也被嚇了一跳,他手上的動作一頓,繼而有些驚訝又茫然地看著眼前這張雖然陌生,他卻又絕對不會認錯的清秀的面龐,無名黑漆漆的眼睛還是那樣溫和,表情是那樣波瀾不驚,但他的唇還是露出了笑起來時的弧度:“孟丫頭,我以為你並不在乎這些。”

算了,她真不該跟無名計較這些。

輕塵已經恢復了一臉沉靜,也不願掙扎了,乾淨利落地就跳上了馬車,沉著臉坐在外沿。

無名微微挑眉,然後也跟著跳了上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