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聽到身後的巨響,她清秀的臉上,只泛起了一抹不濃不淡的淡笑,就像獲得了新生。
走出地宮,莫正站在出口處等她,他也聽到了地低下傳來的巨響聲,輕塵為什麼要毀了那具屍體,他沒有問,只淡淡地掃了眼泛著寒氣的地宮入口處,面無表情地轉過了頭,走在輕塵前方,默不作聲地要走出這個鬼地方。
輕塵挑了挑眉,把肩上的小白鼠大人拎起來丟在了地上,只簡單地丟下了兩個字:“帶路。”
“吱吱——”小白鼠大人有些不滿地耷拉著腦袋,但迫於輕塵這不冷不熱地態度,只好四肢並用地跑到了前頭。
輕塵這話一出,莫也不敢輕舉妄動了,不動聲色地掃了眼四周,他不懂所謂的五行陣法,自是不曾察覺這一路竟處處都是要人命的死門,見輕塵讓一隻小白鼠帶路,莫皺了皺眉,什麼也沒說,跟在輕塵和那隻老鼠身後謹慎地行每一步。
夜色靜謐中,一彎鐵青的月,竟顯得有些��恕�
風從高高低低的草木頭頂掠過,男子一身青衣,腳踏馬靴,他的肩上趴著雪白無暇的狐裘,眉目溫和俊逸,略紅的嘴唇微微向上挑著,雙手懶洋洋地環在胸前,搭在上面的那隻修長的手,指節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敲擊著自己的手肘。
他的目光深不可測地看著那離去的兩道身影,轟隆隆的巨響從地底下傳來,弓青不禁挑起了眉,語氣竟是不緊不慢:“她毀了我的東西。”
他意味深長的眼睛微微眯起,竟無半分怒意,看上去完全是一副不痛不癢的模樣!
弓青的個子在西域算不得高大,人高馬大的柯刺站在他身後,顯得弓青更加溫文儒雅了,像個無害的書生似的。
柯刺聽到那巨響,大概也想得到發生了什麼事了,王子多年的心血啊,就這麼毀了,柯刺急得滿腦門都在冒汗了:“王子,末將將他們擒了來,入了來,想活著出去,可沒那麼容易!”
“不急不急。”弓青似笑非笑地探了探手,和和氣氣的,好似只是遠遠地見著了久未打過招呼的友人一般,可那盎然的笑意中,卻讓人忍不住渾身打了個抖,摸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王子溫溫吞吞的語氣讓柯刺急得都快上火了,能不急嗎?!再不動手,他們該出了陣了啊!
難道就這麼讓他們為所欲為,想走就走嗎?
“柯刺,你太急躁了。”弓青看罷了好戲,眼中精光閃閃地,似還有些意猶未盡,那個女人啊,竟然有本事將他花了好大力氣找來的鎮魂寒冰都給劈了個七零八落,如此精彩,也不枉費他舍了這溫玉暖香,跑到這來挨冷風吹了。
弓青說話總是那樣如同溫火煮水,柯刺跟在三王子麾下多年,卻也摸清了幾分三王子的脾性,別看王子一副荒唐乖張的模樣,可笑意盎然間,就能輕易讓他感到毛骨悚然!
柯刺動了動嘴皮子,得,反正人也出了陣,再急也沒用了,只好抹去了腦門急出來的汗:“俺柯刺就是一粗人,性子急,王子您還總是折騰末將。
弓青懶洋洋地眯了眯眼睛,掃了掃身上沾染的水汽,唇角卻正幽幽地蕩著促狹的笑意:“她毀了我的東西,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說罷,這位荒唐的東胡三王子散漫地打了個呵欠,這呵欠一打,眼角竟溢位了淚花,修長的指尖慢悠悠地彈去了那晶瑩的淚花,雪白的狐裘繞肩而披,頭髮寬寬鬆鬆地別在腦後,泛上睏意的眼睛悠悠哉哉地掃了眼柯刺:“本王子倦了,背本王子回去。”
柯刺撓了撓腦袋,大塊頭卻聽話得很,很溫順地彎下了背,讓弓青倒了上去,可這大塊頭滿腦子裡卻仍在想著王子剛才話裡的意思,很顯然,他沒聽懂王子話中的意思到底是什麼,什麼叫還會再見面的,王子究竟是要找那該死的娘們算賬,還是根本就看上人家了?
回到那個小村落的時候,天還沒亮,輕塵一夜未眠,竟也不覺得疲憊。
心中惦記的一件事已經完成了,她的心情看上去並不壞,為此精神也頗為不錯,況且一夜未眠對她來說實在算不得什麼。
雖然天還沒大亮,但負責運輸這批藥草的刀兵們都相繼起來了,他們就著冷水拍了拍眼睛醒神,雖然快要到雅拉了,但這畢竟還在大漠裡,大家帶著的水都有限,一身風塵僕僕,也只能這樣省著點用,更別提能夠痛痛快快地洗把臉了。
重新將馬上鞍,將草藥裝嚴實了,一列隊伍才又匆匆趕路,輕塵在最前頭,莫在最後頭,一路無話,大家趕了兩日的路,夜裡又只能閤眼一個多時辰,疲憊得緊。
到達雅拉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