囂張是要有資本的。
“兄長!”
一個身穿高貴華服的少年躍下馬背上前來,那少年雖身穿狩獵裝,卻酷愛奢華的裝飾,從腰間玉器到指上金環,無一不彰顯著他的身份有多麼的高貴。
見這少年來了,兩側包括巖止的從僕在內都躬身低頭:“圖格殿下。”
這個叫圖格的少年上前來,率先向頭曼單于行了個禮,頭曼笑著恩准他起身,他才立即上前來向巖止行禮:“兄長大人,你來得正好,我剛剛打死了一隻猛虎,大家都說兄長你相當厲害,敢不敢與圖格一較高低?”
原來是來向巖止挑戰的。
不等巖止點頭,頭曼單于便滿意地朗聲大笑:“圖格,敢向巖止挑戰的,你還是第一個,好好向你的兄長討教,拔得頭籌者本單于自當重賞!”
既然單于都開口了,巖止幽深的星眸緩緩斂起一抹淡笑,眼神倘然,王者之威頓時傾瀉而出:“兒臣只好在父親大人面前獻醜了。”
巖止要下獵場,那她怎麼辦?!
孟輕塵的小手拽了拽巖止的袖子,晶亮透徹的水眸一閃一閃地看著她,巖止朗朗翹起唇角,他雖翩翩帶笑,但眼底深處分明是一如既往的冰冷與強硬,他微微斂眸掃了眼跟在他們身旁的從僕,立即有人恭敬地上前將這個孩子拽著他袖擺的小手鬆開,抱走了一臉不快的孟輕塵。
卷一:王的孩子 020 妄想殺他
孟輕塵被帶到了家眷那一堆,這樣的安排算是極其客氣的了,即使是在這裡最末的一個帳篷,今天能跟來的也都是各個部落的貴族,身份卑微的侍妾和奴僕是根本沒有資格入篷的,孟輕塵生了一張一看就知道是異族的臉,對於她這個來歷不明的人,若不是看在巖止大人的份上,是不可能被安置在這甚至算得上厚待的。
家眷陣容中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誰身份高貴誰地位卑微,那位為首的美婦人衣著華貴,氣度沉穩,眉眼之間皆漫出一股盛氣凌人的銳利,這樣美豔的女子,可惜也敵不過歲月的公允,眼角已不可避免地鑽出了些細細的紋路,這位美婦人恐怕就是頭曼單于的閼氏了。
聽聞單于年輕時的原配閼氏早在十幾年前就病死了,如今這位閼氏嫁到匈奴前乃烏孫長公主,如今在這一國之母的位置上坐了這麼多年,也難怪孟輕塵在看到她第一眼時就會下意識地排斥,她看人的眼光太具有侵略性了。
除了這位匈奴主母之外,在場的婦人女子和那些年紀尚幼不足以下獵場的各部子嗣也大多衣著華貴,穿金戴銀,看來身份皆為金貴。
孟輕塵的眼光迅速在這些女人孩子之中掃過一遍,卻發現這裡除了她之外並沒有任何一張中原面孔,有些失望地收回視線,看來她還是無法獲知匈奴與大秦和親的後事究竟如何了,此事若是問巖止或許更容易些,但她身份微妙,自然不可能開口問這個問題。
巖止大人和圖格大人下獵場了,多麼轟動人心的訊息啊,這些女人孩子們得知訊息後皆爭先移步到了外面,獵場周圍幾乎站滿了人,鼓聲雷動,一片歡騰!
又一批猛獸被放出來,如此血腥的場面,這些生活在西域的遊牧民族,無論是女人還是小孩無一害怕,他們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那兩道年輕的身影之上,共同陪獵的還有各部的勇士,即使是強大的巖止大人還有後起之秀圖格大人,想要拔得頭籌並非一件容易的事。
場外忽然更加沸騰了,令人驚訝的是,竟然連不再年輕的單于大人和單于的軍師銀狐狸容和都親自下了獵場,今年的這場盛事,前所未有的壯觀!
孟輕塵一臉沉靜地站在帳篷前,視線所及之處是一個接著一個的背影,狩獵場上極為兇險,安全區離得極遠,又有武裝好的侍衛在兩地之間把守,孟輕塵就這麼被丟在了後方,自然是百無聊賴地神情淡然,遠遠地坐在草地之上,對這場盛事並不熱衷。
反正巖止會贏。
“好!”一片一片叫好聲此起彼伏,不知是誰又捕獲了一隻猛獸,孟輕塵打了個呵欠,索性小小的身子往後一倒,枕著自己的小胳膊,面朝天上碧空白雲,小臉有些睏倦。
“偉大的巖止大人真是威風!殿下一定會是今天的贏家。”
“巖止殿下一來就射殺了一隻兇猛的蒼鷹,連蒼鷹都逃不出殿下手中的利箭,沒有人會是殿下的對手。”
“你們聽到剛才那陣叫好聲了嗎?是哪一位殿下率先捕獵到猛獸呢?”
“圖格殿下才是最厲害的!我阿兄剛才早就殺死了一隻猛虎!”
“對,圖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