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論?還是壽王爺正說中了自家王爺的心事,這一笑是預設?
壽王爺搖搖頭,把手裡的酒杯晃來晃去,酒都灑在他袖子上了:“唉,你說這女人嘛,時間長了都是一個樣兒,淨琢磨些無聊的事兒,沒一刻消停的。甭管一開始什麼樣兒,到手之後會變成一個樣兒,沒意思得很。”
自家王爺還是淡然自若,處變不驚地說:“給壽王爺倒熱茶。”
小順麻利兒地給斟上了。
反正他們在主子身邊兒當差的,不管心裡怎麼翻江倒海,臉上該怎麼著還是怎麼著。
潮生長得是好看。
小順說心裡話,他覺得潮生比王妃都好看。雖然她平時不施脂粉不打扮,可比人家那遍身綺羅一頭珠寶金玉還要好看。
而且潮生那氣派也不一樣,一點兒都不像丫鬟。這要出去說是哪家的千金小姐也沒人不相信。
可惜命不好,和自己一樣窮苦出身,只能是個宮女。
潮生可不知道壽王爺嘴裡頭偷著偷不著的理論,她把線理好,繞在不同的線軸上,這樣下次直接用著方便。
看著天不早,也不知道後面園子裡那些文人雅士們西北風喝夠沒有,別一個個凍得迎風流涕才好。
潮生出院子時,當面遇上一個人。
看穿著打扮,應該是今天的客人。
只是客人這會兒應該都在後頭,這人怎麼到夾道這兒來了?
那人見是個丫鬟,倒是眼一亮:“姑娘請等等。”
潮生半側過身兒,福了一禮:“不知公子有何吩咐?”
“往後園去是這個道兒嗎?”
啊,原來是迷路了。
今天府裡客人多忙亂是不假,可是把門兒的婆子也不在,就不應該了。
潮生指給他路:“這邊過不去,您得打前面那個月圓洞門兒過去,一直朝前走就能到。”
那人說:“有勞了。”
他個子夠高的。
四皇子的個子就不矮了,這人好像比四皇子還要高一些。
而且……這人身上的氣勢不一樣。
好像不是個讀書人。他聲音醇厚,腳步沉穩,說走就走一個多餘的字都沒有。
也許這客人是武將?
有可能。
潮生目光往下移,那人腳上穿的靴子也和尋常人穿的步靴不一樣。
這靴子是薄底兒的。
一直到傍晚時分,客人們才一一告辭。潮生估摸著四皇子晚上多半不會回書房來,就把窗子閂上,燻爐的火也移滅了,都收拾停當了之後,再站在門口看一眼,沒有落下什麼,才關上了門。
李姑姑單給她留了吃的,捂得嚴嚴的,熱乎乎的吃著十分可口。
潮生問:“姑姑今天可辛苦了。”
李姑姑搖頭說:“這也沒什麼好辛苦的,不過打破了兩套三杯盞,現在也沒個頭兒,都說不知道誰打的。”
第117章 紅翠
一請客,這種事兒就難免,人多手雜,還有賓客,以及賓客們帶來的丫鬟小廝們,人來人往的,你能揪出誰打破了東西?揪不出。
不過打破了,有碎片兒在,賬房的管庫的也能交差。要是連碎片兒都沒有,那就不好說了。都是精細東西,貴著呢,找不著破片兒,誰知道是打碎了還是誰昧下了?
“今天請的都是什麼客啊。”
李姑姑瞅她一眼:“稀奇,你管看著書房的,你倒問我啊?”
“帖子是外書房的書辦寫的,我沒看見。”
李姑姑說:“嗯,男客那邊兒是十七個吧?對,沒錯,連八皇子也算上。女客沒那麼多,也就十個吧?”
“不少人哪……”潮生說了自己剛才在夾道兒那見的那人:“不知道他怎麼走到那兒去的,守門的婆子也不知哪兒去了,就讓客人在那兒轉悠。”
李姑姑一笑:“這還不好猜?守那道門兒有什麼好處?肯定上趕看到能討賞的地方去了唄?得,王妃這些日子病著,又加上過年,這些人皮都鬆了,得好好兒緊緊。”
潮生哧哧笑。
李姑姑笑著發狠最嚇人了。
不過她一點兒都不怕。
反正又不是衝她。
“你說你遇著那人什麼樣兒?”李姑姑想起來問。
“哦,像個行伍出身,走路都不一樣。”潮生咬著筷尖兒,歪頭想想:“個高,肩膀也寬,臉我沒仔細看,好像黑黑的。走起路來就是大步流星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