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脫狂楂的機會。
她不應該再貪婪。
“我囑咐了你叔叔,讓他好好照顧你,明天你就隨他出府吧。以後若遇到什麼難處,只管來找我。”
潮生點點頭:“多謝殿下。”
“你去吧。”
潮生站了起來。
他們之間隔著五步遠。
潮生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大禮,交迭雙手,屈膝,頭深深低下去。
多謝這幾年來他的照應和迴護。
從此之後,他是皇子,她是平民百姓。
五步遠。
這五步是邁不過去的。
以後也不可能再離得這樣近。
潮生行完禮,朝後退了一步,然後轉身出門。
四皇子在後頭喊了一聲:“潮生。”
潮生停住腳步,慢慢轉過頭。
四皇子還是靜靜的坐在那裡。
潮生卻看不清楚他的神情。
現在他們的距離,已經不止五步了。
眼睛不知為什麼變得模糊。
潮生微微低下頭,輕聲說:“殿下也多多保重。”
潮生渾渾噩噩的,一夜都時睡時醒。一時覺得自己只是做了個夢,其實並沒有叔叔來接她,她也不可能離開王府。一時又好像已經到了許多年後,她似乎生活在一個遠離京城的地方,再也沒有見過故人一面。
就這麼到了早晨,潮生如平常一樣起來梳洗。
挽頭髮的時候,她看到鏡子裡自己的眼。
紅紅的,有點腫。
不是哭過,就是徹夜未眠。
還有昨天已經收拾好的東西。
平時不覺得,一收拾起來,東西還真不少。打了兩個大包袱,一個小包袱。有些東西潮生不準備帶走。
她去小廚房的時候,那些人看她的目光都和往常不一樣了。
李姑姑打著呵欠:“你還起這麼早?今天又不用當差了。東西都收拾好了嗎?”
“嗯。”
李姑姑的眼睛也紅。
潮生沒敢問,李姑姑是不是也沒有睡好。
“這個,你留著當個念想吧。以後要有空了,給我捎個信兒。你叔叔要是敢待你不好了,你也別忍著,只管回來找我。”
“吸,我知道。”
李姑姑遞過來一個小包,潮生也遞過去一個小布包。
結果裡面的東西出奇的相似。
李姑姑那個包裡是好幾樣赤金首飾,不知道是她攢了多久的東西。
潮生遞過去的那個包裡也是她兩樣最值錢的首飾了,還有她以前得的賞。
想到一塊兒去了。
李姑姑覺得潮生要出去了,雖然叔叔看著人不錯,可畢竟不是親生爹孃,隔了一層。就算是親爹親孃,有時候也會為了幾個錢賣兒賣女的。
自己手裡有錢,總能寬裕些,不用時時處處仰人鼻息。
而潮生想的是,李姑姑年紀也不小了,當年受過罪,落下傷病,春秋天還好,夏天多雨時和冬季天寒時,身上總是不得勁兒。再說,這當差,誰能保證能太平無事呢?真到了不得已的時候,手裡有錢,心裡總不慌。
結果就成了眼下這樣。
潮生給的也是這些,李姑姑給她的也是這些。
“嗨,我在府裡又用不著錢。”
“我出去了跟著叔叔,哪用得了這些?”
“胡說。”李姑姑瞪她一眼:“你也不小了,過一二年就要說人家了,咱們師徒一場,我這給你的東西也不是讓你胡花亂擲的,是留著壓箱底當嫁妝的。”
“我用不著這些,姑姑才要留著防身養老呢。”
兩人誰都說不服對方,最後各退一步。
李姑姑收下了潮生東西里的兩樣,潮生也收下了李姑姑給她的“嫁妝”。
李姑姑不是不難過。
她本以為,潮生能留在王府,長長久久的。
沒想到分離來得這樣突然,讓人措手不及。
“千萬記得給我捎個信兒。”
“我知道。”潮生說:“姑姑要是有事兒,也打發人來告訴我,,“我家住哪裡,姑姑一定記得別忘了。”
“我記下來了。”李姑姑又囑咐她一席話,無非是對叔叔要恭敬但更要自己多留個心眼。
這全是為她好,旁人可不會對她說這些掏心掏肺的話。
小順和小肅也來送她,小順摔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