妨事,只是往後得注意保養。”
四皇子點了點頭:“曾太醫請書房坐,我還有事請教。”
餵了藥之後,過了多半個時辰,熱漸漸退了。芳園小聲說:“這藥見效倒快。”
潮生喉嚨裡含糊的呻吟了一聲,芳園忙湊跟前:“王妃醒了?”
潮生其實心裡隱隱約約的都明白,可是身子沉得不受自己控制。
芳園跟她說話,她只嗯了一聲。
“您要不要喝水?”
潮生頭微微點了一下。
芳景忙倒了一盞白水端了過來,芳園扶著潮生坐起,芳景給她喂水,潮生喝了一小口,喉嚨乾澀生疼,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您慢些。”喝了半盞水,芳園又扶她躺下,將被子給她蓋好,放下帳子。
這會兒院子裡上上下下也都知道王妃病了。阿永也已經懂得了生病的意思,直直的要住屋裡衝,其他人急忙攔著,不敢讓他進去。四皇子從身後走過來,手輕輕放在阿永頭上:“想進去看你娘?”阿永用力點了點頭。
四皇子說:“你娘病了,你不要吵著她,看一眼就出來。”
他拉著阿永的手進了屋,阿永趴在床沿上,潮生聽著動靜,側過頭來。
阿永小聲喊:“娘。”
潮生朝他笑了笑,這笑顯得很虛弱無力。
阿永在懷裡摸了摸,把他鐘愛的布老虎拿了出來,放在潮生枕頭邊。
“出去玩吧……去吧。”四皇子替她把鬢邊的頭髮理了一下,輕聲說:“身上覺得怎麼樣?”
“沒事兒,就是沒力氣。”潮生的聲音虛軟:“可能晚上著了涼。”
不是那麼簡單。
四皇子心裡明白,那一場難產,讓潮生到現在都沒有徹底恢復過來,身子不如以前康健。再加上剛才曾太醫說的種種緣故。
“你去忙吧,我沒事兒的。把阿永也帶出去,這屋裡都是藥氣。”潮生精神不濟,說了幾句話,眼皮沉得直住下墜。
四皇子把阿永抱開,牽著他手送他去李先生處。
“你娘沒什麼事,你好好讀書,可別分心。”阿永回頭看了一眼,很不放心的樣子。
“去吧。”
四皇子讓人遞了話告假,過了午,潮生只喝了幾口湯,沒有胃口吃東西,半睡半醒的,一直躺著沒起身,四皇子就陪著她,哪兒也沒去。縱然潮生催他,他也只是答應著,人卻不動。
齊管事讓人遞話進來,潮生隱約聽見他們說生病,報信兒之類的話,然後四皇子就出去了。她心裡有些惦念,喚人進來。
芳園輕聲問:“王妃有什麼吩咐?”
“剛才外面來人說什麼?”
芳園也沒有聽真切,搖頭說:“奴婢不知。”
“你去前頭問問,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
芳園應了一聲,打發人去了,過了一會兒小丫鬟進來回話,芳園沒讓她先進屋,而是在外面問過,又進來跟潮生回話。
“您別擔心,沒什麼事,是莊子上來的人,說是莊子上有人病了。”
“是什麼人?”
尋常的莊丁僕役病了,可用不著往府裡稟報。
芳園說:“是以前府裡打發出去的丫鬟,春墨。”
“春墨?她病了?”要是尋常的頭疼腦熱,就不會稟報府裡了。
潮生問:“病得重嗎?報信兒的人怎麼說的?”
芳園點點頭,臉色不太好看:“好象病的不輕。得的什麼病,倒是沒聽真切,估計報信兒的也不清楚。反正是急病。”
真巧倒都趕到一塊兒了。她病,春墨那邊也病了。
“還說什麼?”
“沒打聽著別的莊子上也能請到郎中,可能是打發人來府裡討些藥吧。八成是莊上的管事怕人萬一病得重了不好交代,所以就先來稟告一聲。”
潮生閉了一下眼,低聲說:“要用什麼藥,就讓齊管事和李姑姑看著辦吧。”
“知道,您快別勞神了,快歇著吧。”
潮生的病並沒有大礙,只是身子還虛,雖然沒有再發燒,四皇子也沒敢讓她下床。潮生問起春墨四皇子不想多說此事,只說:“她的病來得很急,也請了郎中看了。莊子上的人說,怕病過了人,所以報備一聲,把她單遷到一處住著。”
“是麼?”潮生問:“是什麼病?”
“這倒沒有說,但是聽那意思很象去年蔓延的疫症。”
疫症!潮生心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