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小紅嚥了咽口水，結巴道，“我們第一次要逃出宮的時候……皇后娘娘突然改變主意要留下來……呃……皇后娘娘還說過……”

小紅不敢往下說了。

穆昭璩當然不可能聽話只聽一半，逼問道，“她還說了什麼？”

“……就……就……就……”小紅就了半天，也沒能就出半個字來。

穆昭璩沒什麼耐心，皺眉冷喝道，“說！”

“就……”說了不會被殺頭吧？小紅淚流滿面，“就皇后說過，陛下很像穆、穆、穆王殿下……”

“很像穆王？”穆昭璩一愣，他以為她一點也沒有猜出來自己是誰，沒想到……那麼早的時候，她就已經發覺不對勁了？

“是、是啊。”小紅看著穆昭璩一陣青一陣白的臉色，抖得不成樣子。完了，陛、陛下不會因為這個原因把她跟皇后娘娘都殺掉吧？

然而穆昭璩並沒有，他只是狠狠地轉頭，瞪了屋內一眼，然後像一隻被踩到尾巴卻不能發怒的貓一樣，氣呼呼離開了。

去閻羅殿報道

“你相信嗎？她喜歡我，卻怕我！”穆昭璩黑著臉咆哮著，拳頭重重地砸在桌子上，發出巨大的響聲。

坐在椅子上的兩人不動如山，悠閒地喝著茶，看著他像打了雞血一般，在書房裡又吼又跳的行為。

終於，等那個炮彈一樣的人把火藥噴射完畢後，椅子上的男人才懶洋洋地開口，“所以，你叫我們大老遠地趕來，就是為了看你在這裡狗急跳牆的？”

什麼狗急跳牆？

穆昭璩怒瞪那個白髮男子一眼，沒好氣，“顏九歌，你嘴裡就不能吐出點象牙來嗎？”

“對一個狗急跳牆的人來說……”被喚作顏九歌的男子氣定神閒地微笑，託著下巴認真道，“不能。”

“……”穆昭璩被堵得無言以對，煩躁地抓了下頭髮，面對男子腿上的女子，嚴肅而認真道，“真的不能告訴她我的真實身份？”

女子泰然地看他一點，搖頭肯定道，“不能。”

穆昭璩頹然地低下頭，霜打的茄子一樣蔫下頭，“所以，只能等她自己發現？”

女子點頭。

“如果她一直沒發現呢？”

這次回答的不是女子，而是顏九歌，他幸災樂禍地笑了下，說，“如果她一直沒發現，那你就準備幾個月後去閻羅殿報道吧。”

“……”穆昭璩長長一嘆，“只要我不親口說就沒事？”

女子點頭。

穆昭璩：“用寫的？”

女子搖頭。

穆昭璩：“易容成原來的樣子？”

“這個倒沒什麼大礙。”女子蹙眉想了下，“不過，你確定這麼做不會有反效果嗎？”

穆昭璩喪氣地抹了把臉，“不然還能怎麼辦，頂著這張臉，我根本連靠近她都很困難。”

“隨你。”女子笑了一下，深深地打量了穆昭璩一眼，“總之規定日期前她沒有認出你來的話，這副軀殼就只能還給他原來的主人了。”

完全沒料到會聽到這個，穆昭璩一愣，“什麼意思？”

別死了

完全沒料到會聽到這個，穆昭璩一愣，“什麼意思？”

“你不知道嗎？”顏九歌狀似訝異地看他一眼，聲音裡有著看好戲的調侃意味，“真正的穆昭璩並沒有死，他只是，活在另一個你不知道的地方，以失憶的方式。”

“……”穆昭璩瞪他們，無言。他怎麼可能知道，百里紛飛替他易魂後就離開了化墨城，對真正的穆昭璩還活著這件事，一個字也沒提好嗎？！

不過算了，現在說這些也沒有意義，目前最重要的是，想辦法讓秋草認出自己，至於那個失憶的人，就讓他繼續失憶去吧，這樣對誰都好。

穆昭璩認命地嘆了口氣。

百里紛飛柔柔地笑了下，安慰地說，“不急，還有大半年的時間，她會認出你來的。”

雖然知道這是安慰的話，但畢竟對方是祭司，說出來的話具有很神奇的鎮定效果，讓他煩躁的心不由安定了下來。

穆昭璩感激地看她一眼。

他們“眉來眼去”的樣子，讓顏九歌極度不爽，臉上全是戾氣，“看什麼看！再多看一眼把你眼睛挖掉，要看看你自己的女人去！”

“……這位大哥！”穆昭璩無力地翻白眼，瞄了微紅了臉的百里紛飛一眼，“這種連靈魂都能操縱的女人，只有你感興趣好嗎？”

“哼！”顏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