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雲雪擦乾滿臉的淚水;怔怔地看著雲拂影;“幫我一個忙;幫我查查那個縱火之人到底是誰?”
雲拂影使勁握住溪雲雪的雙手;堅定地說;“你放心;義母的事情;我會查清楚;我不會讓她白白去了的。”
溪雲雪安心的點點頭;她相信雲拂影;這麼多年來;讓她能如此信任的人不多;但是心中就有那麼一個篤定;就是雲拂影不會害她;那是一種比血肉親情還要真摯的情感。
她想起了放在懷裡的那塊玉佩;剛剛大夫在給洛曦診治的時候;她想了很多;總覺得哪裡有不妥的地方。
若放火那人真的是他;他又為何想盡辦法接近她?對她窮追不捨?難道只是為了確認她是不是溪雲雪;然後要了她的命?他就那麼恨她?
雲拂影不知道溪雲雪在想什麼;見她一會兒蹙眉痛苦不已;一會兒舒展眉頭傷心落寞;她擔憂地拍著溪雲雪的肩頭;“你一夜沒有睡;去躺會吧。這裡有我看著呢……”
溪雲雪感激地看了雲拂影一眼;“謝謝你。”
雲拂影搖頭;淡笑著說;“我們之間;還用言謝?”
溪雲雪心中本來就悲愴;讓她現在笑著實困難;她扯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那辛苦你了;我先去休息了……”
仙客樓外裡三層外三層圍滿了人;都在議論著這剛剛開了不到半個月的仙客樓怎麼一夜之間就變成了這樣;殘留下來的痕跡都昭顯著這裡曾經歷過怎樣的一場滅頂之災。
有人的地方就會有八卦;八卦的速度永遠都會比驢車奔跑的速度快上幾十倍;當肆豐城的百姓都在猜測仙客樓的老闆是經歷的仇殺還是殘暴的劫殺時;各種版本的傳言已經傳入了羽月夜和溪**的耳朵裡。
羽月夜猝然站起;他不顧一切地往外衝去;那焦急的樣子;讓樂在心裡的溪**臉色突然陰了下來;心裡不斷吭罵著;溪雲雪這狐狸精;死了還擾亂了羽月夜心。
她也急急地跟在羽月夜的身後;往仙客樓趕去;見仙客樓被燒的只剩下一堆焦糊的爛木碳;羽月夜二話不說撥開人群便衝了進去;在那隨時都有可能再次坍塌的仙客樓裡翻找著什麼。
越是找不到他便越是心急;越是心急他便越是心慌;“明月;你在哪?雪兒;你在哪?”
鳳歌和溪**連拉帶扯地才將有些神智不清的羽月夜拽出仙客樓外;可是一出來;他便發瘋了一般;隨便抓住一個人就問;“這裡面的人呢?去哪裡了?都去哪裡了?”
那個被他抓著衣襟的男子被一臉凶神惡煞的羽月夜嚇的哆哆嗦嗦地道;“全;全死了。這大火是在後半夜燒起來的;沒有人活著跑出來……”
站在羽月夜身後的溪**不由一陣竊喜;她就知道;燒了這裡燒了那個李府;溪雲雪肯定活不了;即便活著;當她看到那塊玉佩;肯定會恨透羽月夜。她就看不得他們兩人相親相愛;她就看不得羽月夜對溪雲雪痴情的樣子;她就是看不得溪雲雪故作清澀單純的樣子。羽月夜是她溪**的;她溪雲雪憑什麼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得到羽月夜的愛?而她那麼努力;卻換不來他的深情相望……
溪**假惺惺地走到羽月夜身側;故作悲憫地勸慰道;“爺;人已經死了;我們也沒有辦法。逝者已矣;縱使爺再喜歡那位明月姑娘;明月姑娘也不會死而復生的……”
話猶未了;羽月夜虎軀一緊;他凌厲的雙眸似是鋒利的刀子射出駭人的寒光;他盯了溪**半晌;見她神色恍惚不停地躲避著他目光的追尋和探究;他冷哼一聲;這一聲冰冷地似是如臨冰窟;他聲音不大但是對溪**來說就像是天空的一記驚雷;“是你對不對?別以為朕不知道你的那些伎倆;那都是朕玩膩了的。”
溪**極力掩飾住心中的慌亂和眼底的不安;她尷尬地笑著說;“怎麼可能是臣妾?臣妾一直在皇上身邊;皇上冤枉臣妾了……”
“有沒有冤枉你;你心裡面清楚的很……”他回頭看了一眼仙客樓;憤怒且悲愴地對著溪**喊道;“滾;馬上在我的眼前消失;滾……”
溪**的眼底閃過一絲不甘;憑什麼溪雲雪能得到羽月夜的愛;她溪**卻不能?她是皇貴妃;走到哪裡都不能失了身份;即便滾;也要驕傲地離開……
待再也看不到溪**的身影;羽月夜才跌坐在地上;哪裡還有絲毫意氣風發的帝王之資;此時的他就是那個飽受喪妻之痛的丈夫而已。
兩行清淚順著臉頰的弧度流下來;一滴一滴地落進領口;一陣又一陣的冰涼;讓他本就冰冷的心一點一點的封閉凍結;六年前他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