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瓦片後,向那碩大的書房看去。
只見那房內坐著兩人,一個頭發與髯須都有些花白,雖然是年過半百,但是看上去比他身邊那書生模樣的年輕俊朗的男子要精壯幾分,眼眸見是不是射出傲人的精光,那周身的也有一股懾人的威嚴氣勢。
而那書生手裡拿著一把玉骨扇,翹著二郎腿,鬆垮得往那椅子上隨意倚著,那扇子在手中打著節奏,雪白的衣袍本應是白淨書生忠厚的樣子,卻是一副浪蕩不羈的模樣。這男子,便是與溪雲雪頂了娃娃親,卻又在即將成親之際,與她退婚的男人,封少欽。
而那個髯須與頭髮花白,眼露精光,臉帶奸佞的,便是溪雲雪的爹爹,溪承啟。
溪承啟看著吊兒郎當,不把事情讓在心上的封少欽,失望的搖搖頭。也不知道那封丞相封丞秉到底是怎麼想的,派這麼一個混賬東西來與他商量事情,他著實是看不出這封少欽有什麼可取之處。
溪承啟眼裡閃過一抹光亮,暗忖,難道,他在那放蕩不羈的外表下,有過於常人的本事?
溪承啟看著那慵懶得斜靠在椅子上的封少欽,管他有什麼本事不本事。像他這種目中無人的浪蕩混球,這是在挑戰他的威嚴。
遂溪承啟拍案而起,怒聲道,“本將與你說話,你若還是這副庸散的樣子,我就讓你老爹廢了你這個成事不足的東西。”
那年輕男子一聽讓他老爹廢了他,立即正襟危坐,收起了那玩世不恭的笑容,臉上立刻浮現出怯色,不安地看了那老人一眼,“溪伯伯,您千萬別,別告訴我爹,你也知道我爹的脾氣,要是讓他知道了,還不將我的皮剝了?”
溪承啟冷哼一聲,就提了一下子封丞秉,就將這封少欽嚇的屁滾尿流,肚子裡著實是沒什麼東西,就連他那軍營裡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孤參將都比他強不知多少倍。
溪承啟將桌上的信件扔到封少欽身上,他管不了那麼多,只要這個廢物能將話原封不動的傳到封秉承耳朵裡,不耽誤了他的大事,那便是好的……
封少欽從信封裡掏出那信件,一目十行得邊看,臉色邊變得凝重,心裡不停得暗歎,溪承啟這老狐狸太過精明瞭,坐在朝堂上的那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十有八,九那龍椅是坐不穩了……
溪雲雪是他的,若不是為了這溪老狐狸的計劃,為了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利,他怎麼可能將那如仙氣質的溪雲雪拱手讓與羽月夜。
“溪伯伯,這……”封少欽一改剛剛的吊兒郎當放蕩不羈,他指著那寫滿字的信紙問道,“可是真的?”
溪承啟嘴角翹起一抹奸笑,點點頭。
而此時,因著孃親許氏想著溪承啟而抑鬱成疾,在彌留之際想要再見溪承啟一面,溪雲雨雙眼紅腫得趕去清輝園,去請溪承啟,再看孃親最後一面。
剛剛走到書房外,正準備著抬手敲門,忽然聽到那書房裡溪承啟嘆氣的聲音,緊接著便是溪承啟的說話聲,“羽月夜他將那兩枚遣軍令藏於何處,雲雪還未找到。”
側立於書房外的溪雲雨聽到溪承啟提到羽月夜,身體微微一怔,心裡像是有無數只小兔子亂跳,她將敲門的手放下,耳朵輕貼著門,靜聽裡面的談話。
“雪兒,她在宮裡可還好?”封少欽聽到溪承啟提起溪雲雪,心裡一陣酸澀,若不是為了這些大事,他估計早已將溪雲雪娶會了丞相府,百般寵愛。
“哼,廢物一個,到現在非但沒有查到遣軍令在什麼地方,還被降成了妃子。真不知道她平日的聰明勁哪裡去了,怎麼就不知道用些手段,將那小皇帝的心給迷住。”溪承啟恨恨地說,他怎能不恨,他做了這麼多,鼓動封少欽退親,安排她去給羽月夜下媚藥,安排她順利逃跑,安排她進宮為妃,一條條的路都給她鋪平,她這個蠢貨卻不知道把握時機。
“那沒有羽月夜那兩枚遣軍令,我們只是能與他平分秋色而已,總是大臣們站在我們這邊,也沒有勝算的把握。而且,若向那蠻夷之族求助,難道等我們奪了羽月夜的皇位,就不怕他們篡了我們的權?到時候西夏可就真的覆滅了……”封少欽聽到溪承啟一直在數落溪雲雪的不是,心裡憤懣,卻又不敢給他頂撞回去,便試圖轉移話題。
他要十足的把握,將羽月夜拉下來,倘若能自己稱帝,他定要讓溪雲雪做那正宮皇后……
想到這裡,封少欽那看向溪承啟的雙眸裡劃過一絲陰狠的光,就連那精明透頂的溪承啟也未注意到。
“回去告訴你爹,讓他安排人,在那皇帝小兒飯裡下上小量的十蟲十花散,切勿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