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尋的目光,一直盯著她的身後,便又往裡挪了一下,擋住羽月夜的目光。
就在她挪動的空擋,眼尖的羽月夜瞥見了那床上的一抹暗藍的書角。心下立即明白,溪雲雪這麼遮遮掩掩,是怕他知道她偷偷溜去了藏書閣,偷裝了兩本話本回來。
羽月夜收回目光,走到床邊,挨著溪雲雪坐下,他看著溪雲雪,暖色問道,“腿可還疼?”
溪雲雪一怔,這混蛋怎麼開始關心起她來了?
溪雲雪收斂著目光,用細不可聞的聲音道,“已經不疼了……”
羽月夜雙手放於膝蓋之上,轉過頭,看著那漸黑的天色,稜角分明的臉龐,染著濃郁的憂傷,他幽幽地說,“那次朕不是故意的,朕只是氣急了。”
溪雲雪猛然抬頭,疑惑地看著羽月夜,分明是一副明白他在說什麼的表情。
他應該對她說對不起的事情太多了,溪雲雪蹙著眉,卻始終猜不到是哪一件。
“大婚,那日,朕不應該那麼做!”羽月夜吞吞吐吐地說,兩隻手不安地交錯著。
溪雲雪盯著羽月夜的背影,臉色瞬間佈滿冷霜,她捏緊拳,他怎麼突然為這件事情道歉?
溪雲雪猜測著羽月夜道歉的種種原因,像他這般陰狠毒辣之人不動不動殺人就是天大的恩賜,他又是俯視天下的一代君王,怎麼可能會低頭認錯?唯一可以解釋的通的,便是他不知道又要怎麼殘害她,每次都是,剛剛給快糖,緊接著那狠狠的一巴掌就甩在了臉上。雖然這樣的比方很幼稚,但是溪雲雪卻覺得極為貼切。
羽月夜得不到溪雲雪的迴音,便轉過頭去看她,陰著一張臉,羽月夜嘆了口氣,伸手抓住溪雲雪放在腿上的胳膊,憐惜地看著她說,“朕已經知曉那喜餅被下了藥的事情,知道那日,你是身不由己……”
溪雲雪藏在背後緊緊握住的拳頭,洩了氣一般鬆開,心裡百般地不是滋味。她抬頭迎上他那溫柔的目光,皮笑肉不笑道,“既然知道我是身不由己,你為何還要那般對我?”
“朕……”羽月夜被溪雲雪問的啞口無言,那眸間的溫柔,瞬間變得黯然無光。
瞧著羽月夜的失落,溪雲雪不知為何心間猝的一疼,她皺起秀眉,嘴角扯出冷若寒冰的笑容,毫不客氣地說,“第一次,在醉鳳樓,你當我是那勾欄院裡的煙花女子,便拿那寫骯髒的銀子打發我,你可考慮過我的感受?”
羽月夜低著頭,雙手攥著衣衫,腦海裡浮現出醉鳳樓溪雲雪那絕望的雙眸……
“第二次,是在將軍府的橋邊,你掐著我的脖子,可否想起憐香惜玉?你只是不允許別人挑釁你的威嚴罷了……”溪雲雪眯著雙眼,咬牙切齒地數落著羽月夜。
羽月夜攥著衣衫的手又緊了緊。
“第三次,你在將軍府那般奚落我,你憑什麼那麼說我?你以為我一個堂堂將軍千金,願意做那樣的事情?”溪雲雪忽然想起那天羽月夜曖昧地湊在她的耳邊,調戲著她,說她比那勾欄院裡的女人要銷/魂。這是在用那狠烈的一巴掌,扇在了溪雲雪的臉上,她如何不氣憤,如何不覺得羞恥。
溪雲雪委屈的留下了眼淚,她將那精緻的小臉,掩在手裡,悲聲痛哭。
羽月夜攥著衣衫的手放開,他心疼地將溪雲雪摟在懷裡,他一代君王,何曾溫柔得待過一個人,此時,他將他的滿腔疼惜,全給了溪雲雪,大手一邊輕柔的撫著她的背,一邊用嘶啞地聲音說,“原來你都記得,原來朕做了這麼多對不起你的事情。是朕錯了,是朕不對,朕以後再也不會那樣對你了……”
溪雲雪在他的懷裡不停地掙扎,她根本就不想聽羽月夜說話,伸手便捂上耳朵,對他搖頭,“我不聽,不要聽,你給我滾,滾出去,滾出祥喜宮,滾……”
羽月夜看著情緒失控的溪雲雪,極力壓制心中的狂風暴雨,他尋著溪雲雪的紅唇,猛一紮頭,吻了下去。
“唔……”溪雲雪瞪大雙眼,看著羽月夜微闔著的星眸,那裡面閃著傷痛的情緒讓溪雲雪久久沒能回過神來。
直到羽月夜的舌,與溪雲雪的舌糾纏在一起,溪雲雪大腦“嗡”地一響,不,她不能沉浸在他的溫柔裡。
溪雲雪的貝齒毫不留情地狠咬在羽月夜的舌頭上,瞬間,嘴裡便有一股腥甜,溪雲雪忍住翻出來的陣陣噁心。
趁他疼痛難忍地蹙眉之際,使勁推開羽月夜,“啪”地一聲清響在東暖閣迴盪。
羽月夜只覺耳朵“嗡嗡”不停地響著,臉上也火辣辣地疼,他的臉眨眼間陰沉地可怕,他用手擦乾掛在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