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絕心猛的閉嘴。

“我會。”他在心中堅定的肯定。可是，眼裡心底卻又湧起無窮的痛苦酸澀。“可是，我不能。”

雖然他極願陪在她身邊的人是他，不論是生是死，不論是刀山還是火海，他都想陪在她的身邊，牽著她的手。

可是，他不能，如果他真的做了，將來，她一定會恨他，恨他將她拖進永遠光明的地獄深淵……

晚晴看著絕心那激烈震動的面紗。又是輕輕一嘆，“瞧，連你都不願，何況他人。”輕輕一頓，又道：“漫漫江湖路，我還是一個人走吧！”

真的不用勉強

真的不用勉強

“我，我陪你……”

絕心結結巴巴，終於把三個字說了出來。

可晚晴卻慢慢的轉開頭去，看向那終於走到山頂的兩個人。好一會兒，才輕輕搖頭，“不用勉強。”

他心中有他的芥蒂，她能理解，可以接受他的理由，哪怕他從來不曾說出口。

可是，她不能接受這樣的不純粹。

所以，暫時還是不勉強的好。

晚晴說完，邁步向著已經圍成一圈的眾人那裡走去。絕心緊跟其後。

晚晴沒有往裡面擠，只是站在外圍，聽著裡面的聲音。

“在下知道，諸位之中許多人都與我百草堂有深仇大恨……你們來尋仇，也是份所應當，只是，我曾答應我的妻子，會將第一個機會，給她……所以，可否請眾位，稍等片刻。”

低沉而平和的聲音，慢慢的響起，那些話，一字一句，鑽進眾人耳裡。大家才真的相信，這一對看起來如此恩愛的夫妻，居然要拔刀相向，而且有著如此深仇大恨。

一時間，眾人交頭結耳，嗡嗡之聲不絕。

晚晴看了一眼眾人，並未聽到有人慾放棄報仇的機會。看熱鬧的，也依然在看熱鬧。

“娘子，請。”有人捧上兩柄長劍，男人先取了一柄，親手遞到蘇蕭的手裡。滿眼滿心的，都是笑，溫柔到比山下的水還柔的笑。

蘇蕭也在笑，同時，也伸手將劍接了過去。

刷的一聲，劍出鞘，又一聲，另一枝劍出鞘。

所有人都下意識的後退。畢竟，對方可是百草堂的老大，以心狠手辣而出名，萬一他們要是藉此機會，欲將眾人一網打盡呢？

尤其是，這兩人的態度都是如此的不尋常……

只有晚晴，她在慢慢的上前。抱著孩子，看著那兩個都一心只想死在對方手上的痴情人。

“仇恨，真的那麼重要麼？”兩柄劍揮起，同時刺向對方，沒有任何招勢，沒有任何人躲避。晚晴慢慢的開口。

^^………………

今天到此結束

真的不用勉強（二）

真的不用勉強（二）

劍尖分別指在兩個人的心口，已觸及彼此的衣服。

卻又生生的停了下來，兩人同時以驚訝的表情，轉向同一個方向，看著晚晴。

“你來早了？”蘇蕭慢慢開口，眼睛只在晚晴斗笠上一掃而過，便落向她懷裡的孩子身上。

“我很慶幸。”晚晴輕嘆。

“這不是你能管的？”她的師公，蘇蕭的丈夫，百草堂的老大慢慢開口。

今天，就算他們夫妻不殺死對方，這些來尋仇的人，也不會放過他們。

晚晴點頭，“我知道。”頓了一下，晚晴又道：“我也不曾想要管。我只是想問你們兩人一個問題。”

“什麼？”兩人同時開口，手裡的長劍，也同時放下。

“到底是死了的人重要，還是活著的人重要？”

“……”

兩人同時啞然，目光更是一致的落在晚晴懷裡的嬰孩身上。

晚晴的問題，答案實在是極簡單，在死人與活人之間，當然是活人比較重要。可是，死了的人的一切，卻也是不能不顧。更別說，他們以為，他們已經安排好了活人的一切。了無牽掛了。

晚晴微微低頭，看向懷裡的小傢伙。

“他何其無辜，一出生，便不得不做一個孤兒……別人的爹孃疼，他沒有，別人的孃親縫的新衣，他沒有，別的孩有父親教他讀書練武，他沒有……”

“若是他的爹孃因為天意而亡，人力無法挽救，也就罷了，畢竟天意不可為……可是，若他的爹孃只因為一些死人莫名仇恨，而讓他成為一個沒人疼沒人愛的孤兒……那麼，他該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