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商行是我母親的嫁妝,如今我還鞋便是家裡人管著的,我也是做不了主的”林熙菡話一落,蘭嬤嬤臉上露出了笑意,崔詩韻的確有個商行,做的卻是南北通貨的生意,裡面也有些米糧貿易
薛翔不明就裡,心裡聽了也覺得有些道理,不想為難林熙菡,又覺得回去很難面對哥哥
林熙菡見薛翔為難,心裡暗想還真是傷不起的老實人,“薛三哥,薛大人認了我做義女,哥哥也是我的哥哥,薛家的事兒也是我的事兒如今若是用到了九娘,九娘也該出分力我想讓我母親嫁妝中的商行託付給薛家哥哥們託管一二”
薛翔原先林熙菡怕是不願意的藉口,現在坦蕩說了這話,心裡又羞愧,便道,“如此這般,便謝過妹妹了只是……”
薛翔想這託管義女嫁妝大胤朝也是有的,按照大胤朝的例兒,無父無母的孤女,父輩給認領了義女,一般義父家等同原家有教養義女,置辦嫁妝的義務,也有託管未出嫁的孤女嫁妝的權利
大胤法律孤女母家遺留嫁妝都是三房監視的,嫁妝清單于衙門備案,母家一份,父家一份
至於嫁妝留在父家,還是母家,或存在銀號都是隨各家的
有上紅契義父義母的,更是嫁妝單子也要留一份義父家的,將來添妝也要根據原清單新增,不能違律出醜的
更有父輩的孤女被欺壓,大多數單子是四方共存,嫁妝卻是一半留在銀號,一半留在父輩放心的義父家的
薛翔心裡猶豫,覺得好像有些不妥,但想著又不曾違例失禮,本來九娘年紀鞋自己又不會侵吞也侵吞不了林熙菡的嫁妝,替她管著也是應該的
“好,就這麼辦吧”
蘭嬤嬤一笑,暗想這小姐的嫁妝留在京城國公府,怕是那貪財好利的大太太這侵吞的事兒還真做得出來小小姐到底是林家人,也是不好揭發國公府,不然世人閒言碎語也經不起的
可薛府不同了,不過是個義父家的,單子在三處,崔林兩家人還活著,礙於情面也不會讓薛家侵吞的何況薛家原先沒問這事兒,就沒打算接收這燙手山芋,這嫁妝中的產業,管得好增收了是應該的,管得不好,薛家便被懷疑侵吞了產業,損了名聲
林熙菡心裡是不願意折騰老實人的,這要是薛二爺在,萬萬是不答應的,可從林祥寄來的信兒,怕是等到自己回了京城,這崔詩韻嫁妝鋪子裡的人都變成了國公府大太太的人了
往日還是幫襯些薛家人吧
“三哥,這我寫封信給你和二哥,畢竟這鋪子商行裡的管事兒,你們也是不知道的”林熙菡想想順便也將林玉煊那個私產上的商行管事寫了上去,“這兩個管事都是母親的商行管事,一個管內地的兒,一個管著南島外郝兒”
薛翔也不是什麼心細的,他掃了一眼,便將信件塞到了自己懷裡,便道,“妹妹,這次我來,除了商行的事兒,更主意的是家父遣了一對家冬用來護住你的安全,你二哥覺得這一年怕是大胤都是災禍連連,再說林家宅門大院的是非多”
薛翔說完將信件遞給林熙菡,林熙菡見了都是薛虯殷切的關心囑託,信末才淡淡交代了一隊人馬,給林熙菡用於平日裡出外安全,更多用來外面使喚的
林熙菡心裡有些淡淡感動
“他們如今都在山下紮營,聽從你調配”薛翔說完給林熙菡遞了給令牌
林熙菡看了一眼令牌,道,“這對家丁原是軍營的”
“原是鄉戶,都是立過大功的,但這朝廷不是那英勇善戰的好兵就能一直廝殺戰場的他們各地服徭役的鄉兵,雖是驍勇不凡,但沒權沒勢的,又沒什麼特別大的貢獻,很難升任官員,戰時多去,身上又有些暗傷,便退了下來父親捨不得這些老兵,便收用做了護衛家丁”
薛翔嘆息不已,林熙菡在薛家待久了,也知道些大胤兵制,鄉兵除非大功,一般功勞不過是些銀錢,難升任官員
再者大胤兵員珍貴,上戰場鄉兵都是炮灰用最差的武器,吃最糟的飯菜,得最少的兵響,卻做最危險的任務,衝在最前頭,死得最多,得不到軍功升不了官
故大胤有服兵役,十死九生,生者十有九殘,半活半佛像王大人那種能夠從服徭役從鄉兵調到府兵,最後還年少為官的簡直是少有的傳奇,堪稱蓋高照,這也是為何王家對韓家忠心不二的原因
韓副總兵的確稱得上王大人的伯樂貴人
林熙菡聽了心中對薛虯感激不已,這些老兵的確可遇不可求,便提醒薛翔道,“薛三哥,那個我家下人在惠州便發現了有個京城商行,很是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