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混帳王八羔子。老人說,這個家我算是待不下去了,真想離得遠遠的啊。
傾城說:“你為什麼不離開這裡呢?你要是想走的話沒人會阻攔你吧。“
老人苦著臉說:“我也想啊,年輕人,可是我能去哪兒呢?我都這麼大歲數了,腿腳不靈便,走不動路啊。”
“咱們一起走吧,我們可以坐馬車,實在不行我揹你也沒問題啊。”
“說得輕鬆,可是……我女婿……”
“你怕他?”
“放屁!他婆娘是我賞他的他敢把我怎麼著!”
“就是啊,你要怕了他,一輩子也休想離開磨房,你推一輩子磨,也撈不著過一天好日子,何苦來由。”
老頭圓瞪著眼珠,吭哧吭哧喘粗氣。好一會,他突然掏出匕首,在磨盤下面劃了幾刀,看也不看傾城一眼,匆匆回牲口棚去了。
漢子回來了。
硝石、青鹽、醋……一樣樣的撂在傾城面前。
漢子傻兮兮的笑了一陣,便要推磨。傾城眼睛直直的看著他。漢子推推那磨,沒有動,嘟囔了一句髒話,衝牲口棚吼道:“老不死的,出來推磨!”
喊了三遍,老頭不出來,漢子臉色鐵青,憤憤的衝進牲口棚。
過了一會兒,漢子灰頭土臉的出來,想是沒有找到老頭,只得自己動手。挾怒之下力量竟然大增,奮力一堆,磨盤咯吱咯吱轉動起來,眼看著黑森森磨石朝著自己壓過來,傾城的心幾乎停止跳動。
一連串細密的斷裂聲揭曉了突變的序幕,磨盤宛如脫韁的瘋馬,呼隆一聲從臺上掀下來,巧之又巧的砸在漢子背上,傾城看著他猛然矮了半截,只剩下一顆脹滿血的赤紅的頭顱還懸在磨盤上方,然後就一寸一寸的逐漸矮下去,終於變得像被踩扁的青蛙般不堪了。
傾城掙脫繩索的時候,看到老頭貼著牆角蛇行過來,雙手握著黃金匕首瑟瑟發抖,彷彿一隻受驚的家鼠。
傾城竟自走過去,奪了匕首,走到那漢子跟前,在他臉上劃了一刀,一股血箭應聲噴出,持續而堅挺的噴著,像一眼暗紅的泉。
“從今往後,你就是我兒子!”
老人盤著腿坐在炕頭上,一面抽著旱菸,拍著大腿說:“兒子,我救了你的命,不然你就被俺女婿磨成豆腐啦。兒子,你快給你爹溫四兩酒,炒兩樣菜,你爹要喝個酒舒坦舒坦……”
傾城說,雖然有點不高興,還是把鍋裡的飯菜熱了端來。”
老頭瞪著眼睛說:“你就給我吃這些?”
“大冬天的,哪有新鮮東西,你就湊合吃吧。”
老頭拍著大腿罵他,大抵是玄武土話,反正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