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大吃一驚,杜鵑夫人見是丈夫,羞窘交加,掩面尖叫。古?撒羅也不知所措,光著身子杵在榻上,有心解釋,可這種事兒有如小蔥拌豆腐,一清二白,哪裡有解釋的餘地?
雷因輪著椅子劈面打來,古?撒羅乃是行伍出身,身手甚是靈活,忙飛身跳開,雷因又追,嘴裡“姦夫”、“**”罵個不停。古?撒羅光著身子,在地上閃來閃去好生尷尬。其他房客也得了動靜,都來看熱鬧,堂堂軍部長官,被人逼到如此境地,面子不夠丟的了。心頭火起,不再躲閃,飛起一腳,正中雷因胸口,踢得他口吐鮮血,死活不知。
古?撒羅好整以暇的穿上衣服,向床上一覷,杜鵑夫人早已跳窗逃了,更感沒趣,也灰溜溜的走了。
直到這時,傾城才急匆匆的衝進門來,幫雷因療傷。古?撒羅那腳甚狠,雷因痛的五內欲裂,好在傾城醫治及時,燕三娘子又取來上好的金瘡藥敷上,總算無大礙。
扶著雷因在雅室內歇著,燕三娘子大罵古?撒羅兇狠霸道,傾城卻冷笑不語。雷因外傷平服,心中那致命傷卻無可救藥,臉色慘白如紙,精神渙散,頹唐至極。傾城見狀,安慰了幾句,遂道:“大哥暫且不要回家,就在小弟府上安心養傷罷。十步之內,必有芳草,大丈夫何患無妻?天下好女子多了去了,今天的事,可大可小,就看大哥能否想得開。”
長嘆一聲,雷因道:“杜鵑與我,本無情份,今日之事,已無挽回的餘地。休書一封,也就罷了。可奪妻之恨,雷某人絕不能唾面自乾,定要古?撒羅付出十倍代價來償還!”
“好漢子!有大哥這句話,我也就放心了。”知道火候已到,傾城正色的道:“小弟不才,倒有一條報復古?撒羅的妙機,只要大哥肯助一臂之力,管教他身敗名裂!”說罷就將計劃告知雷因。
略一沉吟,雷因緩緩道:“葉老弟,這等妙計,若非早有擘畫,恐怕難以一蹴而就罷。”
雷因如此精明,倒叫傾城微微吃了一驚,忙懇切的道:“大哥明鑑,小弟真人面前不說假話。對付古?撒羅,小弟是早有此心了,對於大哥,也早有藉助之意,令婦人出牆之事,我也是早有耳聞的,所以今天才能輕車熟路,幫大哥捉姦成功。
“話又說回來,若非大哥夫妻失和在先,小弟又哪裡有謀劃的餘地?就算今天令婦人不與古?撒羅偷情,他日也必然與他人不軌!之前對大哥有所隱瞞,是小弟的不對,大哥若要怪罪,小弟無話可說。”
傾城開誠佈公,雷因反倒不好說什麼。他已經與古?撒羅翻臉,無論如何也不敢再得罪傾城。況且他素知天香君足智多謀心狠手辣,連春江飛鴻那等權傾天下的大人物都能扳倒,因為一點枝節得罪他,實在不值。
於是強顏一笑,說道:“自家兄弟,何必如此?老弟的深謀遠慮,萬無一失,雷某無才無能,甘願馬首是瞻。”
兩人商議了一番,再無問題,正想離開秋水軒,燕三娘子卻面色古怪的走進來,在傾城耳畔竊竊私語。
臉上閃過一絲猶豫,思忖良久,傾城終於嘆了口氣,說道:“讓她進來吧。”
“兄弟,可有客人 ?'…99down'”雷因好奇的問。
“的確,”古怪的一笑,傾城答道:“不過,並非我的客人,是大哥你的。”雷因大感狐疑,往門口望去,只見燕三娘子攙著一個女子走了進來。那女子愁容滿面,哭的梨花帶雨,可不正是杜鵑夫人 ?'…99down'!
杜鵑夫人一進門,傾城和燕三娘子忙知機的告退,把門一關,只留他夫妻倆在裡頭。
燕三娘子趴著門外,隱隱有杜鵑夫人的哭聲,雷因卻一聲不吭,片刻後,忽的聽見噗通一聲,又有雷因的大吼:“這是幹什麼?這是幹什麼?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驚詫難耐,燕三娘子悄悄推開門扉,湊在些許縫隙裡向內偷窺:杜鵑夫人竟然匍伏跪倒,抱著雷因的腿,苦苦哀求,淚流滿面。雷因手足無措,臉色鐵青,卻又透著一絲不忍。
燕三娘子看在眼裡,心猛地一沉,暗忖:“雷因可不是有骨氣的男子漢,杜鵑夫人使出懷柔手段,他若是一時心軟……不行,我得趕走那賤人!”就想進門攪局。
“慢著……”卻被傾城伸手攔住。
“三姐,你這是幹什麼?”
“還能幹什麼?”燕三娘子火冒三丈,“他倆這就要床頭打架床尾和了,你就一點也不急?”
“我說,算了罷。”
“算了?!難道就這麼功虧一簣?”
“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