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翻開案頭字典查核,竟然也集出兩句古詩。
“書中自有萬靈藥,漏夜諧美赴桃源。”
乍看起來,這兩句話風馬牛不相及,擺在一起,根本毫無道理。前一句大概是說,賬本里頭藏有解毒藥,至於後一句話,無痕月猜是傾城給他指出的行動方案。
漏夜諧美赴桃源。大概就是讓他今晚誆出紅線兒,一起去一處名為“桃源”的所在罷。可印象中,並沒有與“桃源”二字有關的地方,到底要他去哪裡呢?
時間緊迫,不及多想,立刻取來一盞大杯,把那賬本丟進去浸泡,等到水色微微泛黃,才取賬本,把藥水一飲而盡。只覺得一股冷流從咽喉延伸到五臟六腑,精神為之一振,肺部的刺痛感也漸漸褪去。凝神提氣,驚喜的發現,一身功力已經恢復了八成,五毒蠱已然化解。
心中大定,暗道:如今解除了桎梏,紅線兒那妮子再也奈何不了我了!悒鬱一掃而光,恨不能仰天長嘯,以抒滿懷興奮之情。
不一瞬,紅線兒提著食盒回來,兩碗龍鬚麵熱辣辣香噴噴,一壺桂花陳釀,幾碟下酒小菜也色味俱佳。無痕月解了蠱毒,心情大好,美美飽餐了一頓。席間也一反常態,與紅線兒談笑風生,十二分的親暱。紅線兒還當他回心轉意,更是笑靨生輝,芳心大悅,斟酒夾菜,儼然以小妻子自居。
酒足飯飽後,無痕月又想到了“漏夜諧美赴桃源”,心道:天色已經不早,這就出門砰砰運氣罷。管他桃源不桃源,先把紅線兒拐到手再說!
於是扳起面孔,正色的對紅線兒說:“我考慮了很久,決定按照你的意思辦,把三堂交割給王府。”
“真的?我不是做夢吧?!”紅線兒杏眼瞪的溜圓。
“事到如今,我還騙你作甚?”嘆了口氣,無痕月慨然道:“如此一來,我是對不住天香君了,可為了你,也只得出此下策。”
“少爺……”紅線兒激動的難以自持,一下子撲到無痕月懷裡,嗚咽道:“你對我真好……全天下……只有你對我好,紅線兒願三生三世做牛做馬伺候少爺……”
哈哈一笑,無痕月拍拍她的香肩,柔聲道:“當牛做馬又何必?你家少爺富甲天下,還缺牛馬麼?紅線兒,想報答我,就當好嶽少奶奶罷!”
紅線兒喜翻了心,抬起頭來,含情脈脈望著無痕月,嬌滴滴的喚道:“相公,好相公……”
無痕月又說:“得罪了天香君,帝都城咱們是帶不下去了。今晚我要送你去個安全、廕庇的所在,然後再去跟你爹談條件。”
“何必多此一舉,一起回王府不成麼?”紅線兒不解的問。
“傻丫頭,當然不行!”無痕月解釋道:“你爹想招的女婿是權傾朝野的天香君,不是少爺我!我們若是一起進了王府,好比那羊入虎口,你爹會容忍我壞他的好事?還不把我給滅口!至於你,恐怕免不了從披嫁衣,充當學宮、貴族兩派暫且媾和的犧牲品罷了!”
一席話說得紅線兒花容失色,忙追問:“那……那可如何是好啊!”
“事到如今,只有跟你爹講條件了。”無痕月徐徐道:“三堂的產業和你這個女兒,都是我們對付你爹的籌碼,他同意你我之事便罷,若是不同意,我再帶著你遠走高飛也不遲。”略一猶豫,又說:“就怕……就怕你捨不得郡主娘娘的地位。”
“相公,怎麼還說這種話?!”紅線兒不依的跺腳發嗔:“只要跟你在一起兒,休說去去郡主,便是公主、皇后我也不肯呢!”說罷嫣然一笑,“人家都聽你的了,咱們快些走吧。”
兩人攜手來到天井,吩咐家人備車,無痕月先攙紅線兒登車,自己剛剛踏上一隻腳,忽見那車伕扭過頭來,衝他疵牙一笑:“爺兒,敢是去桃源麼?”竟是葉府馬伕阿淳!
無痕月這才知道傾城早有安排,不動聲色的點了下頭,心神大定。馬車揚塵而去,黑魖魖的夜色中冒出一群妖魔般的人影,在龍女破戒那迦的率領下,腳踏神風,護送著馬車出了城。
無痕月和紅線兒離開三堂的同時,葉府迎來了一位氣急敗壞的訪客。
怒氣衝衝,向傾城追問女兒下落的正是帝國左相、兵馬大元帥飛鴻郡王。
“王爺請用茶……”
“少來這套!”春江飛鴻一拍桌子,怒叱道:“紅線兒在哪兒,還不快快交還老夫?!光天化日之下脅持弱質女流,嘿,柯宇明就是教給這招流氓手段?”
聽了“柯宇明”這三字,傾城臉色一寒,星眸中殺氣隱現。
“王爺,有句老話,叫做‘識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