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出引導,讓幽深悽楚的音符在她心底中下癲狂的渴望:尋找這氣味,佔有它!
邪龍瘋狂的扭動著軀體,超傾城猛撲過去,她忘了自己正在進化途中,周身的血管頓時爆裂,血雨染紅了地心世界,轉瞬又被無情的熔岩烤成蒸汽,變成了更加濃郁的血腥氣。
邪龍貪婪而絕望的嗅著自己血的味道,心中的焦躁卻加倍生長起來,她瘋狂的甩著身軀,對禁錮了自由的卵胞充滿痛恨,卵胞被這一橫暴的舉動重傷,褐色的胎血和羊水噴射出來,就像無數門大炮漫無目的的開火,把腥臭的液體濺到每一個角落。
無相天魔趁虛而入攻佔了邪龍的元神,她就像一個沙漠裡苦苦跋涉、最終倒在有毒的太陽下的旅人,臨死之前仍朝著看不見的綠洲伸出手。
這致命的掙扎毀了她的根基,樹根般深植在金剛石島內的卵胞被扯斷了,連帶著扯斷的還有邪龍尚未進化完整的半截下身。
邪龍拖著血淋淋的軀體歡叫著撲向傾城。
她的眼睛預先看到的卻是張開懷抱等待她的白衣主人……寶劍代替了樂器,現在他已是時間與空間之王,她將盤在新主人的劍上繼續起舞,這是一條美麗的蛇所能擁有的最大幸福……
傾城舉起了斷流劍,火光倒映在緋紅的劍刃上,彷彿劍在出血。
在這千萬分之一秒中,他心軟了:真的要殺死她麼?迷惑他的並非邪龍美麗的臉龐,而是那人性十足的眼神……
時機不容錯過,老練精悍的煌威當仁不讓的彌補了主人的過失。三頭黃金龍的昂起了正中的頭顱,大地噴出巨大的巖槍戳穿了邪龍的肚子,天空掀開黑洞,流星雨從外空間而來,就像一枚枚鋼錐刺穿了邪龍的軀體,轉眼把它埋葬在熔岩海中。
然而這些攻擊都沒能殺死她,一泓慘綠的弧光切開了隕石墓地裡,宛如一把徐徐展開的摺扇。
邪龍破土而出,眼球上佈滿了兇暴的血絲。
傾城不再猶豫,紅光一閃,斷流劍從天而降,劈開了邪龍的頭顱,他知道那裡藏著邪龍的元神,不毀掉元神邪龍仍有再生之機。
秀氣的斷流劍難以承擔重任,傾城第一劍沒能達到目的,邪龍的頭只被劈開了三分之一,臉龐卻整個裂開了,閃電形狀的裂痕貫串了她不再美麗的臉,黑色的龍鱗從萎縮的創口中倒豎出來,彷彿在她臉上縱向咧開兩排黑色的獠牙。
傾城強忍著驚懼與厭惡再次祭起了寶劍……就在這時,得意的狂笑自身後傳來,緊接著,一溜黃光沖天而起,懸在邪龍頭上。
傾城抬頭望去,只見天藏老祖高踞徹地神梭之上。原來他趁傾城與邪龍搏鬥之機,已經從邪龍斷裂的下半截身體裡找回了徹地神梭。
傾城一直擔心天藏老祖搗亂,卻沒料到他如此膽大,居然跟著自己進了地心,如今被他漁翁得利還在其次,萬一放走了邪龍就貽害天下了。當下強忍著怒氣道:“前輩來得正是時候,快助在下一臂之力,除掉邪龍後自有重謝。”
天藏老祖詭笑道:“好說好說,除魔衛道老朽當仁不讓,可是君上得說清楚,這所謂的‘重謝’,到底如何謝法?”
傾城苦笑道:“老祖若能出手襄助,事成後在下將以神?聖?平的天道劍術秘笈相贈,老祖遠道而來,要的不就是這個麼。”
天藏老祖心中暗喜,他剛才旁觀傾城出手,對天道馭劍術的威力已瞭然於心,這筆買賣不做的是傻瓜,可見了便宜就上鉤的更是笨蛋,他老人家一向老謀深算,關鍵時刻更加不能陰溝翻船,於是皮笑肉不笑的道:“即是這樣,君上就先把秘笈交出來容老夫一飽眼福如何?”
傾城沒有辦法,只好取出那塊拓片,拋給天藏老祖。他現在已經不冀望天藏老祖幫忙,只願他得了秘笈早點滾蛋不要再浪費他的時間,現下正是殺死邪龍的唯一機會,萬萬耽誤不得。只要殺了邪龍,再追天藏老祖奪回劍譜也來得及。
天藏老祖看穿了他的心意,故意不緊不慢的翻閱其劍笈來,他畢竟還是忌憚傾城的,希望能夠激怒他自行去殺邪龍,自己再趁機暗算,絕了後患,哪知傾城出奇的沉的住氣,一直等到他把劍笈看完也不開口。
天藏老祖把秘笈默記於心,忽然笑道:“還給你!”抖手將那拓片丟向熔岩海。
傾城大驚失色,暗罵這老混球無恥,居然用這種卑鄙手段來證明劍笈的真偽,如果不去救回拓片,就等於承認劍笈是假,豈非給了他反悔的藉口?只得駕起劍光撿回拓片。
哪知此舉正在天藏老祖算計之中,他身為一代宗師,一打眼就看出劍笈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