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背朝自己飄飛過來!轉身——回頭——拔劍——橫斬——收劍,殺機一閃即逝,氣刃一層層一片片席捲而來的,土谷倫被攔腰斬斷,上半截直飛上屋樑,下半身噴著血衝出門外。
拔刀術出刀快收刀卻慢,殺土谷倫的同時,傾城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寶光飛劍匹練般捲來,在他胸口點燃一蓬血紅的火花。
傾城倒飛出去,直直撞向絃歌。這是交戰以來他第一次受到威脅生命的傷害。
自背後看見他胸口在噴血的絃歌怒吼著重上來,所有人都以為他會在傾城背後補上一劍,可這個並沒有殺人經驗的年輕人卻猶豫了:一個洋娃娃般美麗、輕柔的軀體摔倒在他懷裡,瓷器般精緻凝脂般光潔的臉頰鏡子般反映著自己的目光,融化成奇怪的光彩,流溢著,深藍的眸子深深望著他的眼,使他忘記了這是在你死我活的戰場上,腦中一片空白,竟本能的伸出手去傾城。然後,他聽見一聲嘆息,傾城倏地翻身躍起,拔出肋下那半截刀鋒,反手刺進絃歌的左側“期門穴”。
絃歌大叫一聲,推開傾城,揮劍便刺,劍鋒剛剛送出半寸,身子便以不停使喚,軟軟的倒下。
傾城倒下,忽又躍起,制住絃歌。一系不可思議的事件宛若行雲流水般流暢的發生了,大瘟皇、骨碌布淵驚呆了,苦候機會的雅意卻發現了出手的空擋。飛身欺進,打算在跨進傾城一丈內的同時按動扳機,他幾乎成功了——然而傾城卻突然回頭,出劍,簡簡單單的一劍平刺,卻逼得他不得不撤身後退。
大瘟皇、骨碌布淵再次逼上前來,笛劍、飛劍齊飛,罡氣彌天蓋地,在這無可抵禦地壓力下,天下第一守招“陽光?指南針”也不禁微微一震。
兩抹血沫自傾城雙肩冒起,梅爾舒迪林催刀追擊,連續劈斬,青黑色的刀罡呼嘯而來,在地板上劃出兩道深深的溝壑,結結實實落在傾城身上,彷彿風中柳絮般輕輕飄飛開去,傾城再也無力維持紫霞罡氣,互身氣壁瞬時塌陷,弱化成淡淡地血紅色。
雅意立刻發現壓力驟減,立時欣喜若狂,他欺身上前,扣動扳機!上次地失敗讓他惱羞成怒,他發誓這次定要成功射出大周天化血神針!
傾城感應到危機,忍痛強行運轉阿修羅魔功,紫霞倏然大盛,三百六十枚毒針尚未射出針筒便被罡氣壓了回去,崩簧繃斷,針筒碎裂,毒針蓬地爆開,射了雅意一身,雙眼也被刺瞎。劇毒即刻發作,雅意抱頭慘嚎,在地上翻滾幾下,手腳略略抽搐,旋即氣絕。等骨碌布淵、大瘟皇、梅爾舒迪林追上來時,傾城已經踉蹌衝出門外。
“他受了重傷!”
“想逃!”
大瘟皇、骨碌布淵、梅爾舒迪林立刻醒悟。
追!絕不能放走這個煞星。
骨碌布淵第一時間追上前去,跨出門檻的剎那,忽然,他臉頰上吩咐頰上映了一眩紅豔如火的劍光,一片葉子疾如流星,以銳不可擋之勢划向他的鼻頭,骨碌布淵聽見顱骨碎裂的刺耳嘶鳴,刺痛襲來,黑暗,永恆的黑暗籠罩了雙眼,感知到此為止……
傾城沒有逃向天井,他們看到的是假相。
就在飛出門外的剎那,傾城反手勾住門楣,翻身倒立,藏在門頭,飛進院子的只是一件外衣。
骨碌布淵沒能看穿他的障眼法,他的臉被傾城一劍由中間劈開成兩片,無聲無息的倒在門外,血漿飛濺,染紅了面孔,眼珠卻死死的瞪著前方,彷彿不敢相信自己已經死亡這一事實。這景象嚇壞了大瘟皇和梅爾舒迪林,他倆對視一眼,沮喪的發現: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兩人不敢再追。他們甚至開始懷疑誰才是真正的獵物,誰才是真正的獵人。傾城會否調轉頭來追殺自己?兩人不約而同的想到這個可怕的問題,於是對視了一眼,齊聲道:“你怎麼不追上去?”
傾城沒回來,他傷得很重,這一點被他遮掩的很好,以致嚇退了大瘟皇和梅爾舒迪林,可重傷就是重傷,再不自救,血就快流乾了。
庭園遠處亮起星星點點的火光,人聲嘈雜,急促而混亂腳步聲傳來。
傾城迎面跑來,口中還嚷道:“快抓刺客啊!總督大人被刺客殺害啦!”
家將頓時亂作一團,與傾城相比,大瘟皇才是他們眼中的生面孔,畢竟傾城是盡人皆知的議和使,大瘟皇卻沒有幾人認識,他又一身一臉的血漬,自然更加可疑。見家將吆喝著圍上來,大瘟皇、梅爾舒迪林也是做賊心虛,居然不敢反咬傾城,一時脫身不得。傾城暗鬆了口氣,一路遮花掩柳向後院燈稀人靜處奔去,忽見前方迎面走來兩人,身後跟著明火執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