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羅就是史克爾。那時候我只想著說服你,請你和你的軍隊幫助我。而在我知道你就是史克爾以後,我的心情就全變了,只想快一點見到你,我渴望知道這些年來你的景況,對我來說你還活著就已經是天大的喜訊了,上山的初衷反倒無足輕重。從那時起,我不止一次預想我們的會面的情景,很遺憾其中不包括眼下發生的這種。我不再想知道你這些年的境遇,因為我知道那一定充滿了不幸和災難,我不想再讓自己難過。你也許還記得,當初在帝都的時候我和你交情並不算特別親密,雖然我們都是宇明公的門下,但你和我並不是一類人。我印象中的史克爾師兄是個面冷心慈的人,這使他遭受了一次又一次的不幸;而我卻幸運的多,一直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在那之後,我和你都在命運的捉弄下頭破血流。你從帝都到了塔西羅尼亞,成為緊那羅。我從帝都回到崑崙,現在又來到這裡,成為你眼前的我。我們的性格不同,經歷也不同,但我們都嘗過夢想破滅的滋味,都曾拒絕面對現實,拒絕回憶悲慘的過去!時間過得真快,宇明公辭世快10年了,稷下學宮已經不復存在,帝都的生活恍若一場夢,一個帝國滅亡了,另一個帝國興起了,很多人死了,更多的人背井離鄉。劉勝陽不在了,史克爾變成了緊那羅,格蘭特和蕭紅淚似乎成了敵人,我成了你面前的我。你問我對你有何看法,我現在就告訴你:不管你是緊那羅還是史克爾,你對我來說永遠是那個面冷心慈的大師兄,本來我只希望得到你接受我的求助,現在我卻希望你拒絕,我已經失去了太多太多朋友不想連你也失去!我想說的就是這些,假如你相信就請舉起右手然後接受我的擁抱;假如你不相信就請舉起左手然後我會高高興興的下山去!我想說的就是這些。”
緊那羅沒開口,淚水早已模糊了他的眼睛。他舉起了右手,與同樣淚流滿面的傾城擁抱在一起。
第二章 西天晚照
現在,傾城一行已經進入了黑十字軍的總部。這是一處地勢險要的要塞。背山面水易守難攻,要塞裡有田莊和牧場,日子過得相當不錯。
緊那羅和黑十字軍已經答應援助鳳凰城,但在出兵之前,他們必須先解救自己。
就在傾城到達要塞的第二天下午,斥候傳來訊息,黑馬大王和野猿大王已經率領本族部隊朝要塞方向開進。約有一萬騎兵和同樣數目的步兵參加了這次入侵,預計三天內就會進入要塞前方的河谷平原。
在過去幾年裡,黑十字軍的要塞經受了蠻族人的多次攻擊,但都頑強的守住了,但黑馬族與野猿族聯合進犯,這還是第一次。
在作戰方面,黑馬族人和野猿族人有先天的優勢,但也有先天的缺陷。
黑馬族天生就會騎馬。他們甚至不需要馬鞍,就能適應長途奔襲的作戰,他們在馬上作戰的時候簡直就像長在馬背上一樣靈巧稔熟,比古代神話中驍勇善戰的半人馬戰士更令人生畏。黑馬族的男孩從三歲起起就要由父母帶到大王那裡去,選定一匹小馬駒作為終生夥伴,從此共同生活共同作戰,成年後娶妻生子,這匹馬也要算做家庭的一員,假如它不幸死亡,也要按照悼念家庭成員的方式舉行隆重的葬禮。從某種意義上講,女人對黑馬族戰士來說不過是延續種族的工具,戰馬才是真正的生活伴侶。
黑馬族戰士一生大部分時間生活在馬上,在戰爭年代,吃飯睡覺也在馬上解決。長期騎馬使他們的肢體格外強壯發達,卻生疏了行走和奔跑的技能。因此黑馬族戰士一旦沒有了馬就會變得非常被動,他們雙腿修長筆直,可跑起來卻連調皮的小孩子也追不上。而且掌握不好平衡,經常摔跟頭。在塔西羅尼亞山上有時你會看到一個人走路的樣子像在練習相撲,不用懷疑,他準是一個丟了馬的黑馬族人。
野猿人恰恰相反。他們不但在陸上行動自如,特別擅長爬樹,而且懂得利用一切資源隱藏自己。他們天生駝背,但感官敏銳,雖不及黑馬人強壯,智慧卻更勝一籌。野猿人擅長使用投石器和一切飛行道具,比如繩套、標槍、回力鏢,近戰慣用匕首,並有一套祖傳的歹毒肉搏戰術。
野猿人不喜歡騎馬。按理說,野猿人天生平衡性良好,身手又靈活,學習馬戰並不難。但是馬和其他牲口天生反感野猿人,看不慣他們鬼鬼祟祟的習性舉止,拒絕他們靠近,否則就會憤怒的發狂,如同得了狂犬病。
黑馬族和野猿族的女人都不準參軍。
在社會組織方面,兩個部落完全一樣。由一個大王作為軍事和政治統治者,精神則由司祭控制。大王是世襲,被認為是最高貴的人;司祭則師徒相傳,被認為是無所不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