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迫不斷想大哥靠攏的戰輝越是接近老大,額頭上的冷汗就越來越明顯:“好了,這麼近應該可以聽清你說話了!”
“怎麼?看到別人為了而死,有點內疚了?”戰天不明白,既然和自己對峙的勇氣,為何還要做逃兵呢?
“內疚?哈哈!我為什麼要內疚啊!你都狠得下心來親手逼死一個死忠的屬下,我幹嘛要內疚?”
看著老大兩個鐵拳捏了起來,戰輝偷偷地拉了拉十四的袖子,老大是隻常年處於暴躁期的老虎,能惹得起他的人除了靈兒,沒有別人了。關鍵時刻,還是學乖一點,老大心情一好,興許會給個全屍呢!
“好,既然你找死,那我就成全你!”掌力一卷,先前在柳伏安手裡的劍,此刻已經在戰天的手裡了,奇怪的是,原本只是一支冰冷的鐵器,但是到了戰天的手裡,似乎立刻有了桀驁不馴的野性,隨時準備著殺戮一場。
難怪人說物似主人形,就連一把劍,到了戰天的手裡,才變得真正讓人(炫)畏(書)懼(網)起來!
十四終於明白了,為何這個狂暴的男人在戰家堡有著如同皇帝一樣崇高的地位,能夠隨時釋出著像神一樣莊嚴的命令!
但是,她十四也不是好惹的,想這麼輕易的一劍就要她的命,辦不到,十四雙眉一挑,與戰天爭鋒相對:“帶兵之道,過必罰,功必賞,將軍你今天只罰不賞,恐怕有點有失公允哦!”
“你的意思是,我還必須要賞你咯?”
戰天不敢置信地重新打量了一下這個不起眼的小個子,他竟然不怕死地來和自己討賞,難道他真的以為自己拿著劍指著他只是玩玩的嗎?
先前,礙於他的醜陋,進了牢房之後他壓根沒有拿正眼去瞧過這個墨田,但是沒想到這一番不卑不亢的話自他的嘴裡說出以後,他開始相信軍中那些盛傳他如何如何神奇的話是有些根據的了!
且不說那些功績是否是被認為誇大的了,但憑他剛才那副鎮定的神情,他相信這個小子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逃兵!
“賞我是不敢要了,你要真是公平的話,功過相抵,讓我出堡吧,我家中八十歲的老母親,得了不治之症,只怕是不得長久了!百事孝為先,將軍也願意讓自己計程車兵做一個不孝之人吧!”
聲淚俱下,深情並茂,聞者傷心,聽者落淚,在場所有人,都沉靜在十四隨口編出來的謊言之中悽悽切切,只有戰家兩兄弟和柳伏安沒有中招!
柳伏安和墨田自小是一個村莊裡出來的發小,怎麼可能不知道,墨田家裡早已沒有任何任何親人了!而戰輝早就知道這個冒牌墨田是個女人,又何來的為八十老母盡孝呢?
而戰天此刻的表情則有些難懂,他臉上那種飄渺高深的表情,讓十四也不得而知,不敢斷定他是信了還是準備捉自己的馬腳!
正當沉思之際,黴溼的牢房裡飄來一陣淡雅的清香,讓憋了一整天的十四感到了一股愜意,救星來了!十四和戰輝同時喜出望外!
“靈兒!靈兒!快點救我啊!你要是晚來一會,我就被大哥劈成兩半兒了!”
鵝黃色的少女身影,在油燈下,猶如一朵嬌嫩的蒲公英,順著清風靈動的飄來!
見到靈兒來到,戰輝牟足了勁兒誇張地表演起來,他捂著胸口躺倒在地上,呼吸也可以減輕了一半,看起來就像是離死不久了!
十四想起,那日樹林裡火爆將軍對靈兒小姐的種種溫柔,這才明白戰輝也是利用了這一點在求自保!這世上,一物降一物,這個狂暴將軍再兇殘,遇上嬌柔如水的靈兒只怕除了認栽沒有別的出路了!
“輝哥哥,沒有事吧?將軍,長途奔波勞累了,有什麼事情還是以後再說吧!”
靈兒瞄了瞄十四,又瞄了瞄戰輝,立刻話鋒一轉,試圖把戰天勸出天牢!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雖然只是短短一句話,十四已經明顯感覺出了其中的奧妙!
靈兒稱老二戰輝為輝哥哥,而稱老大戰天卻為將軍!雖然只是一個簡單的稱謂,但是已經透露出了一個很重要的訊息,只怕這靈兒心中喜歡的人是戰輝,而並非一相情願的戰天!
十四有些同情地看著這個戰家堡的頭頭,卻發現,他眼中不易被捕捉的神傷一閃而過,原來,他自己也清楚地知道這一切!
明知不可為之!那他就更可憐了!
“靈兒,你身體不好,還是不要到這種陰暗潮溼的地方來了,以免中了邪氣!”
戰天習慣性地脫下自己的披風,想給靈兒披上,卻發現,靈兒已經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