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建德低頭踢著地上的小石子:“就是他的態度帶著點不容反駁的強制性,但又是非常禮貌……怎麼說呢?真是怪!就是種很怪的感覺,我也說不清楚。”
歂瑞難以想象,也不想再想下去,那個人跟她無關了,不是嗎?她隨口道:“肯定是他的同事。”
“嗯……也許吧!”儘管源建德對那種古怪態度百思不得其解,可既然知道使自己神經過敏的原因是那種態度,與達闕一點關係都沒有,那麼,不相干的人他也沒興趣花心思,“算了,別管那傢伙是什麼人了。只是他那件暗綠色的襯衣倒還不錯,我也去買一件來穿穿。”他自言自語了兩句,對小丫頭擺了擺手,向巷口晃去。
“學長再見。bxzw。com”
關上門,歂瑞解下圍裙。子雅今天就穿著一件暗綠色的襯衣,難道是他?如果是那樣,那個所謂的達闕就一定是興非一。只是他又為什麼要裝成達闕,而子雅又怎麼可能敢於對他有非謙恭的態度?她從來都沒有見過。不管怎麼說,她有些好奇,想去城堡看看。
問題是如何才能到城堡去呢?左思右想的小丫頭,丟下圍裙向前邁了一步,然後,她驚訝地發現她已經站在城堡裡了。莫非興非一給她的特權也包括這個?來不及想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歂瑞打量一下四周,辨明方向,直奔興非一的房間。
毫不客氣地推開門,她一眼就看到少年裹著件浴袍靠在床頭,半眯著眼睛,神情倦怠疲累。
“我沒事的,子雅。大概是在校門口等他的時間長了點——唉,天氣太熱了。那店裡的冷氣也吹得不太舒服。”他的聲音輕慢地傳過來。
源建德看到的真的是他們。可是,興非一也有這樣對自己的行為向子雅進行解釋的情況嗎?這說明了什麼?“你病了還是受了傷?”歂瑞走到床邊,直接問道。
歐德若斯一下子坐了起來:“小……瑞……”動作過猛,他眼前一陣暈眩,可還是努力控制著視線和身體,擺出健康的姿態。bxzw。com
“哼,果然是逞英雄。”小丫頭親自動手強迫他靠回床頭,自己坐在他身旁,“不舒服就說不舒服,為什麼要死鴨子嘴硬?就因為你是神仙嗎?神仙就得死扛嗎?誰說的?”
歐德若斯看著她,象是第一次看到她一樣,仔細的認真地看她。原來在她的心目中,無所不能的神祇也是可以撒嬌的。
“看什麼看?別想用目光殺我!”她的眼睛只盯著他的浴袍前襟,那裡的每一根纖維都被她仔細地看過,甚至在心裡默默地數著數目。
“這都行的話,我看我去當殺手好了,一定能成為全球首富。”歐德若斯輕笑起來。
彷彿又回到了快樂的春節,歂瑞露出溫暖幸福的笑意,可是,那個不堪回首的清明卻又迅速地從時間的紀錄裡竄出,然後象鋒利的刀剪一般,輕巧地將那溫暖幸福割裂,破碎成一片一片,看不清當初的模樣。
歐德若斯眼看著那張臉從春意盎然轉為秋景蕭瑟,心底又開始隱隱作痛,他快速地閉上眼睛,不讓自己去體味她的心情。
室內安靜地只有兩個人的呼吸。
“是你去偽裝他的吧?源建德擔心你,跑到家裡來說的。”過了片刻,歂瑞問道。
“我怕太長時間他不出現,引起大家的猜疑。”歐德若斯深呼吸著解釋。
“自己身體這樣,還到處照應著,你真是沒救啦!”她十分鄙視,“還有那個子雅,明明不會騙人,居然還夥同你騙我,說一堆漏洞百出的謊話。”
“他知道錯了。”歐德若斯笑道,“我也知道錯了。”
“那好,”小丫頭道,“那就老老實實告訴我你是怎麼弄成這樣的?”
子雅提著冰桶進來,恰到好處地轉移了她的注意力。
“這是什麼?”歂瑞跑到他面前,探頭檢視,“冰塊?”她很迅速地回到床邊,伸手撫在少年的頭上,“你發燒了?”
“我主有點中暑。”子雅連忙解釋。
歐德若斯將頭扭到一邊暗笑,雖說這是實際情況,只是就她表明的態度來說她顯然已經對他們的話都開始懷疑,這種怎麼聽都輕描淡寫的理由只會令她認為他“屢教不改”而已。
“編吧,你繼續編。”歂瑞用一種看好戲的神情斜睨著子雅。堂堂的神仙,還會中暑?這說明什麼?當然是由於什麼她不知道的原因造成的弱不禁風嗎!
歐德若斯將表情和身體一起放鬆。
“你也別裝睡啦!”小丫頭的聲音在他耳邊炸雷般地響起,“可以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