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師父他老人家的朋友,就不知空監軍是否也精於此道?”羽若塵的聲音裡略帶了絲恭敬,想來他對於玄機老人還是極為尊崇的。
“到不敢說是精於此道,不過要破了你這陣倒是不難。”野瞳翻身回到了地面上,看了看大軍被越來越打退的樣子,運用輕功向楚齊燁而去。
“哦?那在下可就期待了。”羽若塵的聲音裡真的是滿滿的期待。
“將軍。”野瞳幾個躍動便到了楚齊燁的身邊,隨手拿起了劍,運上了內力,把向這裡襲來的一堆人直接斬殺,“若是敢信下官這一次,還望將軍派人攻向那裡,只要如此,此陣便算是破了。”不給齊燁反應的機會,野瞳重又飛到了自己的馬上。
信或不信,就看楚齊燁的決定了。
齊燁自然是聽到了他們剛才的對話,倒沒有想到那個看似無害的人居然是羽若塵,那個默默無聞的皇子。
看著周圍的一片腥紅,齊燁狠了狠心,指向野瞳剛才所指的方向:“衝--”
野瞳的嘴角浮現出了一絲若隱若現的笑容,抬眸看向山崖上的羽若塵。他只是優雅地微微一笑,然後很淡然地轉身離開。這場戰爭,已經結束了。
用人來佈陣……當真有趣。
暫作休整的篝火邊,野瞳坐著,手裡拿著乾糧漫不經心地啃著。後面有人來了,她感覺到,但卻沒怎麼在意。今日這般的鋒芒畢露,有人找來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既然如此,空稚影也不能再怯懦下去了呢!
“空監軍,將軍找你。”岑衍看向她的眼神裡帶了絲猶疑,但還是如平常一樣,交代完畢之後起身便走,讓野瞳自己跟上來,“以前從未有我們甫一出軍營遇到的第一場戰爭便有人埋伏的,而這又是你第一次隨軍……小心些。”
野瞳淡漠地一笑,這是在提醒她嗎?
在一棵樹下,只有楚齊燁一個人,夕陽打在沾染了血色的鎧甲上,顯得異常的腥紅。
“空稚影,你會武功。”齊燁的聲音很冷,他還記得那次自己去試探之時所得出的結果,如今看來,這不過是眼前之人的掩飾罷了。
“下官從來沒有說過自己不會武功。”野瞳沉穩的回答道,“是將軍自己這麼認為的。”
“哦?”齊燁倒是不怒,“本宮倒是第一次知道,空大人原來也不簡單。不知空大人如此會韜光養晦,可是在籌謀著什麼?”
“即使是將軍,如果沒有證據的話,也不能隨便說一個人是奸細的吧?”野瞳的笑意有些冷,“更何況,下官自認為除了下官,將軍也很難找到第二個人熟悉五行八卦,否則也不會這麼長時間受困於它了,不是嗎?”
齊燁的眼神略有些深邃:“空大人果然精通陣法嗎?”她倒是很會利用自身優勢。
“將軍試試便知。”野瞳的口氣略有些挑釁,不再看楚齊燁的臉色,轉身離開。
以下的幾場戰爭裡,齊燁卻是沒有敢依靠野瞳,再加上對方也沒有用上什麼陣法,野瞳便在一旁看著戰事,既然楚齊燁不需要,那她也沒有理由自己湊上去。
大軍一路北上,追至了漉水,兩國相交的河流之處。
聽見耳畔的箭矢之聲,野瞳直覺的躲避,看見了羽若塵的手指搭在弓上,衝著她優雅地一笑,彷彿剛才那支箭矢不是他所發出的一般。
不知道為什麼,看見了他的神情,野瞳心裡警鈴大作,回頭看向了大軍,臉色一下子難看了起來--這個傢伙,居然用了迷霧陣!
她道他們為什麼之前幾場戰役居然都不用陣法了呢!原來是因為在排兵佈陣……
腦海裡漫不經心地想著,眼神卻是銳利了起來,她在羽若塵的眼裡看見了棋逢敵手的興奮之情,還有慢慢地挑釁之意。看著眼前藉著河水而形成的一片迷霧,野瞳的手緊緊握成了拳,在她還未想出解陣之法的時候,周圍箭矢破空之聲驟然變響,一陣劍雨向著在陣中有如沒頭蒼蠅一樣的天焱軍射去,野瞳的喉頭有些發緊--這樣下去,必敗無疑。
“撤--居然……”短兵交接聲中,她彷彿聽見了昊澈的聲音,但卻像是被突然掐斷,她沒來由的一陣心慌,顧不上在外研究陣法,直直衝入了那一團迷霧之中。
羽若塵看著野瞳的背影,眼裡興奮的神采漸淡。弄了半天,結果卻只是一個莽撞的小子,這是他費盡心機布出的複合陣,若是身處陣內,縱是她有天大的本事也絕對找不到陣眼。他揮了揮手,看著更多的羽染士兵衝了下去--這將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如今看來,這場戰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