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瞳靜靜地一邊聽著他們毫無營養的對話,一邊琢磨著宗修國的意圖。想到府裡一派大家閨秀作風的宗祺雪,不由覺得自己大概是想得太多了。宗修國說不定只是懶得管她們吧!
不過--我現在是大到可以“偷溜”出府了嗎?野瞳玩味的想到,這樣的話,如果她偶爾不在,大概也可以掩飾過去了吧!
唔……少年頑劣而出府遊玩……真是個不錯的藉口呢!
第十七章 哥哥
野瞳輕盈的躍出了相府,上次宗祺妍帶她出去之後,覺得這個妹妹沒有什麼意思,於是就不再帶她出去了,但是暗衛卻知道這個七小姐會自己從不知道那堵牆頭爬出去,屢次三番的找不到她的身影之後,見宗修國也不是十分的介意,就放任她去了。
來到了距離天城不遠的一個小縣城裡,野瞳交待了一些事情,翻身準備回聽風島。
聽到不遠處傳來的廝殺聲,野瞳放慢了腳步,悠然走了過去。反正她也不高興去理睬這些路上的閒事,等到她過了去,如果還沒有打完,估計她還要繞道。
慢騰騰的走道交手處,野瞳無奈的發現這幫子人居然還在打,無奈的伸手揉了揉眉,決定繞道走過去,不被捲入著無趣的打鬥中。她隨便得瞟了一眼混亂處,抬腿便欲離開,卻是一時間僵在那裡,再也挪不開腳步。
熊熊的烈火毫無徵兆的在她的瞳眸裡燃燒了起來,她的指甲深深的嵌入了手掌中,唇上留下了自己的咬痕。只要一眼就夠了,這個身影她窮盡一生也不會忘記,那個普通的、幾乎是不引人注目的身影卻深深的烙在了她的心裡--木展明,他居然在這裡!野瞳危險的眯起了眼睛,這麼說,這些都是暗戈門的人了囉!
她勾起了一絲喋血的微笑,縱身飛入那個戰圈,徒手一拳擊上了其中一個人的下腹,沒有用上內力,手上的骨頭隱隱作痛,倒是稍稍恢復了她因為怒火而消褪的理智。
受到攻擊的人訝異地看到居然又有一個人加入了戰局,當下返身開始朝著野瞳攻擊著。野瞳冷冰冰的笑著,運足氣力,聽到清脆的“喀”的一聲,那人的頭部便呈九十度耷拉在他的頸上。
周圍的人感到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援兵”不容小覷,當即又有幾個人上前來圍攻她。
野瞳靜靜地看著四周,眼裡躍動著旺盛的火苗,手上有著溼潤的觸感,帶著腥味,順著她的指尖滑落。她舔了舔乾燥的嘴唇,空氣裡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氣,彷彿激起了她體內蟄伏著的獸性--就像在黑山島上一樣,野瞳放肆的打量著周圍的人,眼神裡是滿滿的挑釁與不在意--仍舊是廝殺,其實,和那時候真的沒有什麼區別。
周圍的人看著她的眼神,覺得心裡一陣發毛,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衝了上去。
野瞳估摸了一下自己的力量,意識到要赤手空拳的打敗這些人似乎有點難度,躬身從那具屍體的手裡取過了劍。掂量了一下,滿意地勾了唇,手起,劍落。
她宛如地獄裡的蝴蝶,在血色之間飛舞絢爛著。
餘光撇到展明意欲溜走,野瞳下手驀得狠了起來。就在展明以為自己已經逃出了這個莫名出現的魔鬼的手中的時候,一柄普普通通的劍橫在了他的面前,沒有溫度的聲音響起:“你,想逃嗎?”
一陣華麗的劍影把展明困住,野瞳的眼越發的冷了下來,看著展明徒勞的抵抗著,嘴裡罵罵咧咧的吐出粗俗的話語,她的劍卻刺不中他的身體。
昊澈從遠處看見的便是這副情景。稚弱的身影在一片血泊之中顯得尤為突出,月白色的衣衫即使是這血色的世界裡也沒有受到絲毫的玷汙。她的每一個劍招都足以要了對方的命,確實每每在觸及對手時險險的擦過。
他欣賞著這近乎瘋狂的洩憤般的動作。這是個高手,他想到,但是似乎不是很想殺人。
他看見一個小廝砍向野瞳,還沒有想好是否要出手,那個小廝便已經失去了生命的氣息。他安撫了因為血腥而頗有些不安的馬匹,眼裡興味更濃。
野瞳終於倦了,她放下了手中的劍,愣愣地看著自己沾滿鮮血的雙手。展明以及一干活著的人逃走了,卻沒有引起她絲毫的注意。
不遠處那個一直看熱鬧的人走了過來,她卻懶得抬頭。
她的心,好累。
直道那人下馬走到了她的跟前,她才用迷茫的眼神掃了他一眼。兩人面無表情的對望著,第一時間認出了對方。
“你可以借我一下嗎?就當回報我當初為你療傷?”野瞳的眼神,就像是受傷的小獸,似乎如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