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這輩子,他們的關係都沒有辦法扭轉了。
他以前到底是幹了什麼?這樣傷害了,他在這個世界上僅剩的親人……
“舅舅……”突然,前面傳來野瞳的聲音,寒如風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叫自己了嗎?不是像平時那樣直呼其名,而是承認他是她的血親了嗎?
“舅舅,我們要離開了,你也不送送我們嗎?”野瞳有些好笑地看著他的反應。
他表現得如此明顯,她又何嘗能不知道他的情緒?不過這幾日的冷漠對待也就夠了吧!畢竟要離開了,而且她也已經釋懷了,一個稱呼罷了,已經沒什麼叫不出口的了。
寒如風臉上一喜,向著他們快步走來,有些試探地問道:“野瞳,在你們離開之前,我可不可以代表你僅有的長輩,考驗一下你的愛人?”
即使,齊燁已經證明了他對野瞳的愛,不過他的武功是否能夠保得住野瞳,還有待考驗。雖然江湖上皆言笑面修羅的武功深不可測,不過他還是眼見為實的好。
野瞳微愣,隨即扯開一個笑:“你這算不算得寸進尺?”
不過還是抬頭看了看齊燁,見他沒有什麼反對的意思,後退一步,任由兩個男人在這片紫色的海洋裡打鬥:“不過,你若是敢傷了澈哥哥,我可不保證對你的態度會如何。”
齊燁彈她的額頭:“就對我這麼沒信心?”
野瞳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安靜觀戰。
在花海之畔,兩個及快速的身影打鬥著,沒有施毒或是用上別的什麼招式,甚至連暗器都沒有用,只是用純粹的劍術比鬥著,卻驚若翩鴻,兩條身影上下翻飛,即使是以野瞳的好眼力,也沒有辦法反應過來他們所用的招式。
搖了搖頭,不得不承認,光就劍術而言,這兩個人,她一個都比不過……如果加上毒藥和陣法之類的……對於寒如風她已經試過了,顯然還是比不過;至於澈哥哥麼……她想她一輩子都不會捨得這樣和澈哥哥打一場的。
縱然趕不上兩人的節奏,野瞳還是很悲哀地發現自己的功力差兩人不知一點半點,終究是移開了視線,看著不遠處的風鈴草被一股股劍氣颳得幾乎倒下,看了看自己與風鈴草距離他們的位置,嘴角忍不住勾起了一抹笑。
這兩人,就是在這樣激烈的打鬥中也沒有忘記避開她呢……
安心地躺在了柔軟的草地上,本來今天打算下午之前就離開的,不過現在看他們的架勢,一時半會兒是打不完了……
一覺醒來,看著兩個男人還在打著,有些許的無語。輕輕地打了個呵欠,看著齊燁顯然有些脫力的樣子,終於開口道:“我說,舅舅,你不會是想讓澈哥哥沒力氣離開,好讓我在這裡多留幾天吧?”
糾纏在一起的兩人,驀地分開,寒如風優雅地聳了聳肩,放回了劍。相較之下,齊燁則狼狽了許多,拿劍撐著自己的身子,不住地喘息著,試圖控制自己的呼吸。
野瞳瞪了寒如風一眼,掏出手帕,細細地給齊燁擦著臉上的汗水,雖然她知道寒如風什麼也沒有做錯--他完全沒有傷到齊燁。
“承讓了。”齊燁輕輕按住野瞳的手,向寒如風行了個禮。
這,是對一個強者最為崇高的敬意。
“這是為什麼當初我不讓你一起來的緣故。”野瞳聳了聳肩,繼續給他擦著汗。寒如風現在還沒有用上劍術之外的東西,如果他用盡全力,他們兩個就是合力也打不過他。
齊燁臉色一冷,狠狠咬了一口出言不遜的紅唇:“生死同命。”
不像以前那樣的駭然,野瞳只是淡淡地一笑,伸舌舔了舔剛剛他咬過的地方,玩笑似地重複著那句誓言:“生死同命。”
只是,他們都知道,這句話有多認真。
走出了禁地,走出了呆了許久的院落,便看到一個僕人匆匆趕來,看了看寒如風身邊的人,跪下行禮:“見過門主、少主、楚公子……啟稟門主,少主剛剛從外面歸來,求見門主……”
他的語氣有些猶豫,門裡的少主,似乎有些分不清了……
“舅舅,那個少主,是我的表兄弟嗎?”野瞳有些調侃地問道,她倒是不稀罕暗戈門一個少主的位置,只是印象中,寒如風似乎是沒有子女的。
“是木展明。”寒如風猶豫了半晌,回答道,毫無意外地看到野瞳臉色一變,心裡有些無奈,對著那個人冷冷地說,“讓他等著。”
看著那人得令退下,又看了看野瞳的冷臉,嘆了口氣,誠摯地說道:“野瞳,你是我在這世上僅剩的血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