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生活太單調了,這樣的時間便如風一般的傳遍了天城。結合了之前和關於夜王和空稚影的傳言,眾人期待著這宗祺瑤和空稚影的決鬥,等了兩天,卻是風平浪靜得都有些詭異了,而人們對這些八卦都報以了極大的熱情。
夜王和空稚影仍舊在朝堂上極度曖昧,而有一個不知死活的女子被打得只剩一口氣被丟出夜王府,大家也看到了宗祺瑤的狂妄氣息不減,卻又有種奇妙的相安無事的氣氛。
對楚齊燁身邊這些事最為關心的,莫過於是宗修國了,他活了這麼久,卻沒有見過這麼詭異的感情關係。
他不在他那個不怎麼熟悉的女兒到底是怎麼樣的性子;他不知這朝堂上雖然兩派仍舊對立情緒濃厚,但會不會有一日突然連起手來;他不知楚齊燁到底喜愛的是哪一個,也好讓他大概猜猜之後朝中的走勢。
太多的問題讓他鬱結在心,終究找了一天,把宗祺瑤給找回了相府。
他們是在左相府的會客室談的,會客室裡不僅僅有他們兩人,還有幾房夫人,未出嫁的兩個小女兒,在家的男丁,以至於已經出嫁的幾個女兒也匆匆趕了回來--可以說,左相府裡的人算是到齊了,一起看著這個熱鬧。
野瞳看著這些人,心裡暗自冷笑,卻仍舊是按耐著性子,一一行禮。雖然這兩日她的脾氣已經算是完全暴露出來了,但是她在左相府都已經忍了這麼多年了,也算是成為了習慣了,若非他們惹到了她的底線,她想,她是不會和他們計較的。
“瑤兒這幾日還好?”宗修國輕咳了一聲,淡漠地詢問道。
野瞳微微欠身:“謝父親掛念,瑤兒很好。”
“聽說瑤兒這兩日可是威風得很啊!”宗修國淡聲說道,“不但打出了幾個尋釁滋事的女子,連晴嵐公主和蘭太妃都拒之門外了--唉,瑤兒,不知收斂的話,終究會釀成禍端的。”
“瑤兒謹記在心。”野瞳恭謹地回答道,但是卻沒有任何實質性的反應。
“瑤兒,夜王能遷就你一時,卻不會遷就你一世。”宗修國突然擺出了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與其倒是希望破滅,還不如現在早作打算才是。”
野瞳這兩天的脾氣已經被那些女人激得很不好了,此刻再被這應是她家人的話一攪合,當下也沒心情繼續裝溫馴,冷聲道:“父親,若是瑤兒沒有記錯,似乎從瑤兒剛開始得寵的那一日,家裡便心心念唸的想要瑤兒失寵吧?”
“瑤兒想多了,畢竟是一家人,怎麼會這麼想呢?”大夫人一副驚訝的表情,似乎她不是第一個試圖給齊燁塞人的,“家裡人不過是怕瑤兒一人勢單力薄,想要多送幾個姐妹去給瑤兒做個伴不是?”
野瞳咬了咬唇,忍了忍,終於覺得自己忍無可忍了。
這兩日脾氣本來就處於爆發的邊緣,連齊燁也只敢哄著,甚至連逗她都小心翼翼的,她又怎麼忍得了這些人如此偽善的話語?
本來以為自己這些天的所作所為已經讓人退避三舍了,至少是不會在這個時候來觸她的黴頭--但,現在看來,她顯然高估了她的“家人們”的智慧了。呵,或許,她只是這幾年偽裝太過成功,以至於近兩日的潑辣都消弭不了他們對她固有的那怯懦的印象?
“呵,姐妹!”野瞳的口氣已經是明顯的不善了,“大娘,同為女人,若是有人給父親送來幾個美姬,大娘難道還會千恩萬謝地收過來,好好對待?”
“瑤兒,這就是你對待長輩的態度嗎?”宗修國咳了一聲,厲聲斥問道。
野瞳卻像是一隻炸了毛的刺蝟,那多年的偽裝在一夕之間被拋去,留下的只是她骨子裡帶出的傲氣:“父親,瑤兒敬稱您為父親。因為您和孃親賦予了瑤兒生命,是以瑤兒對這相府裡萬般忍讓,即使是到現在,瑤兒也沒有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吧?但是這宗府給瑤兒了些什麼,你我都心知肚明。瑤兒和宗祺雪同一日出生,受到的差別待遇也是明眼人都看得見的。父親,即使是兔子極了都要咬人的,又何況是人呢?”
“逆女!”宗修國哪裡想得到她的言辭一下子如此犀利了起來?當下氣得鬍子都顫抖了起來,一根指著她的手指顫啊顫的,“你給我跪下!”
野瞳聞言,深深吸了口氣,還是雙膝著地,重重地跪了下來。
“好啊,你以為你當了夜王妃就翅膀硬了嗎?你能當上這夜王妃,還不是因為你的身份?”宗修國憤怒地說道,“我養了你這麼多年,就養出了這麼個孽障嗎?”
“父親的話講錯了,您想養的,不過是一顆聽話的棋子罷了,而宗祺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