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交一下。
徜徉於園中,尤如漫步在山水之間。暢春園內古木參天,怪石林立,環山銜水,亭臺樓榭,廊迴路轉。東、南、西面均堆土累石為山,中間又以各種頑石堆砌洞壑,手法頗高。
五可與安玖在園中一路款款而行。
這暢春園裡,可是天上有,地上無的,沒有一日不開花,四時有不謝之花,八節有長春之花,看著這滿園花開似錦,牡丹,芍藥,海棠花等競相爭妍,陳五可不由深深呼氣,原來,但凡美麗的東西,到任何時候,都可以讓人賞心悅目。
只不過,現代社會的人更注重物質的享受,他們日日忙於激烈的競爭,甚至連最應該講究調養的一日三餐,大多都變成了速食的泡麵。對於愛情,實際到剛剛付出一點點,便要求得到更大的回報。因此,天長地久這個詞已在風中遠逝,海枯石爛也早已在地底腐爛成灰。
“五可妹妹,你深吸口氣。”陳五可的心正在遊走遐思,眼前忽然呈現一片黑暗,一雙溫軟如棉的手掌擋住了自己的視線,她知這是安玖在同自己鬧。自己若不照她說得做,這個頑皮的安玖姐姐定不會饒過自己。五可只得深深吸上一口氣,不覺有浮動的暗香陣陣襲來,令人覺清香滿口,心曠神怡。陳五可不覺悠然心醉,微閉雙眸問道:“這是什麼花香。”
安玖撤開手,眉開眼笑道:“現在還不告訴你,邊走邊瞧吧。”二人沿著那香氣飄來的方向走去,沒多遠,才見眼前是一片梅林。 陣陣微風拂過,林中梅花如婀娜多姿的仙女,悄然飄落園林小徑。奇姿異態紛呈,別有韻質。
徜徉在梅花叢中,有微風拂過,那枝上梅花如同電影中的慢境頭般,一片一片的飛落下來。五可不知想起了什麼,忽然輕攆裙裾,淘氣地笑著上去捕捉那飄落的花瓣,口中還唸唸有詞:一片,兩片,三四片……”
“五可,你在做什麼呀?”阿玖在一旁很是不解。
“數梅花的花瓣啊!”五可回頭道,可能是由於用力過猛,說話時竟然連喘帶笑的,但她依然接著數道:“五片,六片,七八片……”
安玖心道,到底是年紀小,說出的話來真真有趣,便也陪她玩笑道:“九片,十片,十一片。”
五可數著手中或白或紅的梅花瓣,睜開一雙圓圓大眼,希奇道:“阿玖姐姐,原來你也知道這首詩。”沒想到乾隆爺的詞還家喻戶曉。不過,現在好像不到清朝呢。
安玖白她一眼,沒好氣地道:“你一直數,一直數,從一數到八,下面我當然替你數出來,省得你又抓花瓣又計數的,累得直喘。”
“哈哈哈哈……”五可聞聽,不由得一陣爆笑,原來,不是乾隆爺的這首詩通俗易懂,琅琅上口,原來是接下句詩的人,憑的是對數字的條件反射,只要懂得二十位以內的算術。
五可捂住肚子,格格地笑得花枝亂顫。安玖先前也笑,後來見她笑得聲高,有失閨閣少女儀態,忙四下望望。猛然見不遠處站了一位白衣書生,手中還握了一卷書。忙手上運勁暗暗拽了下五可,悄悄對她低語:“五可妹妹,莫在笑了,那面有個白衣男子在向我們這邊看。”
五可忙斂了笑,站直身軀,如一株小小修竹,筆直挺拔而立。舉目朝安玖所說的方向望去。只見的梅林深處,正有一位玉樹臨風的公子緩緩行了過來。他面掛微笑,白衣勝雪,長髮如墨,眸子如辰星般璀璨。那副隨意悠閒的模樣,讓人覺得如沐春風。
好個溫潤如玉的俊美男子,簡直是從圖畫中走出來的人物。微風過處,白衣飄飄,令這男子看起來越發的俊美不可方物,灑脫如謫仙。
五可呆了呆,有些神思恍惚。這情形像極了多年前的那個春光明媚的早晨,坐了輪椅的陸透,在校園的丁香花下邂逅大學時代中文系的學長。那日他也是一襲白衣,當陸透拿了一本《樂府詩辭》,看到那篇《東風伯勞歌》,胡編亂造了一句‘誰家女兒對門居,書中自有顏如玉’時,那學長就是這樣在陽光下走入了她的視線,令她開始了那段,即甜蜜,卻又痛苦絕望的暗戀。
那白衣公子來到五可與安玖面前深施一禮道:“小可冒昧,不知二位小姐在此賞梅,如有打擾還請見諒。於禮小生應該回避,但實在好奇方才這位小姐所吟之詩,似應還有下句,小生懇請小姐賜教?”眼光清澈誠摯,絕無半點褻瀆嬉戲。
五可這才回過神來,躬身對那白衣公子落落大方地還了一禮:“公子說得哪裡話來,還說什麼賜教,這原是我隨口和安玖姐姐說笑的,下句是,飛入草叢都不見。”說罷,又想到前世的父親喜(www。8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