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的又不止他一人,個個都想封口你封得住嗎?”
侯餘清一時語塞。
劉老爹捧了茶盤子上了涼茶和小點,橫了劉小寶一眼,王道乾擱下蒲扇,端起茶,對兩名弟子交待道,“多看多想少言少動,這八字兒好好記心上。”說著挪坐到劉小寶那桌上,舉了舉碗,笑道,“小兄弟,那日門下弟子多得罪你了,多多包涵。”
善緣瞧這道人雖然張揚,在江東也是有名有號,居然能對一個小潑皮放下身段,真是不同一般,便自然而然湊上去搭話,“道長,方才聽小哥說你知道那寺廟的事,能不能跟我說說?”
王道乾見她是個女娃娃,滿臉期待,不禁失笑,“這般大事看在這些小鬼眼中倒成了新奇趣聞了,個個好奇得很,好吧,其實也沒什麼不好說的,當日封山也是怕引發住民的恐慌,只是近來的傳言是多種多樣,不知兩個小娃都是聽到了哪一種?”
劉小寶道:“哪一種都聽過啊!”
善緣笑嘻嘻的說,“我愛聽被妖怪吸乾只剩層皮兒那一種。”
王道乾悶嗤了一聲,身後侯餘清小聲道,“聽何士元何莊主說,那妖怪以寺廟為巢,每每半夜出來覓食,已有不少百姓遇害。”
王道乾挑了半邊眉毛,沉吟片刻,“這傳言倒不假,浮屠眾生被滅之後,曾在廟內發現數具屍體,雖還不到僅剩層皮的程度,卻都是四肢蜷曲,血枯肉僵,經盤查,遇害的多為山中樵戶,只是……”
善緣趴在說上聽得聚精會神,“只是什麼?”
王道乾繼續講吓去,“只是這類似的手法卻不是新鮮事,浮屠眾生在之前的十年間不斷有僧員失蹤,失蹤的人不久之後會被拋屍在山間或林裡,屍骨也是呈四肢蜷曲,由於每次拋屍地點都不同,查起來也極為困難。”
劉小寶叫道,“胡說,俺見到的那些禿頭可是好好的,哪像你說的那樣?”
王道乾笑道,“貧道只說那些失蹤的僧員和後來遇害的人,與你說的並無矛盾之處,何來胡說一言?”
善緣摸著下巴,琢磨半天,正想說話,無意中瞥見茶鋪子不遠處蹲著編草鞋的花衣小童朝這方看來,像是隨便望了望,又低頭忙活。
善緣總覺得那小童身形有點眼熟,卻一時響不起來是在哪裡見過,但就這麼一打岔,把剛才想說的話給忘了。
王道乾又說了許多江東的風土人情,劉小寶在旁搭著唱小曲兒,善緣眼見天色不早,付清茶錢,與眾人一一道別後,循路出了小鎮,見前方堵著座大山,山上一片鬱鬱蔥蔥的好樹木,她便隨著山道上攀,走了許久,出得林外,眼前豁然白茫茫一片,但見玉石成片、如凝露結晶,尖峰嶙,似冬筍雪湧,渾如臘月天裡降寒霜,漫山遍野都鋪上了錦被。
善緣被這奇景陶醉,痴痴望了良久,蹲下身在地上摸兩把,喃喃自語道,“原來這山體是由白石構成,浮屠眾生的照壁就是在這兒取的石料吧……”
又繼續前行,走不出半里,至一處斷崖,朝下望去,只見一條細流在窄而深長的溝壑間穿梭,水面上銀光耀動,不時噴湧出雪白的水柱,還能聽到尖細的風哨聲。
她尋到一條由木板搭成的吊橋,順著吊橋來到對面,走過數個小山坡,見一條山路蜿蜒盤桓,便隨著山路而行,半山坡裡,遠遠望見一所頗具規模的寺廟立在山那邊,不就是浮屠眾生嗎,原來她繞來繞去都是鬼打牆,又回到這寺廟來了,說不定是滿寺冤魂巴上她了,非要她幫著找出點線索來。
“也好,剛才聽那道士所言,這鬼怪棲息在廟裡大概也不是最近的事,說不準地底下真有什麼玩意兒……寺廟裡找不到玄機,反正地底都是相通的,說不定在別的什麼地方……”心頭一動,猛然想到了那片奇怪的黑松林,決定趁著日頭未落再去探探。
走到猴子林時已近黃昏,林中光線較林外更為陰暗,善緣一面走一面思索,突然聞到一股藥味,知道找對方向了,她閉上眼嗅了嗅,跟著那味道尋去,正走之間,不意腳下踢到硬物,咯噔往前踉蹌了一大步。
回頭看時,見長草裡散堆著大大小小的石塊,她嘟噥了一句,抬腳朝最大的石頭上一踢,那石頭滾到旁邊,底下露出平平整整的一片。
地
第24章 地底密窖
善緣蹲下身細細瞧來,發現地上的草葉黑斑點點,近前的松雲也是漆黑一團,拔下草用兩指輕輕搓捻,竟然搓下一層黑皮,看來不單單是樹種的問題了,這附近的植物似乎都被染了一層黑油。
撥開石塊,發現底下竟壓著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