戮天行道:“如今西境江東交好,佛道會早已廢止。”
華麗無雙的紫衣人搖扇半遮面:“吾倒認為這是一個彼此溝通交流的好方式,不論利益,單憑實力角逐勝負,廣邀同道中人比武論劍,不知道主意下如何?”
戮天行略一思忖:“貧道確有再開辦佛道會之意,只是以道清觀目前的財力尚不足以支撐如此盛會。”
紫衣人扇子一擺:“這無需道主操煩,吾自願出全資鼎力相助,只是……”
“只是?”
“只是佛道會的名字要改一改,改成儒道佛大會。”
“………………”
一個月後,【三教大會】的邀請函在四境漫天飛舞,江東突然湧進大量奇人
有頭戴蓮花眉毛呈旋渦狀的,有腦袋爬滿銀蝸牛或扣著金蝶子的,有坐在石凳子上四肢全殘的,有臉上橫臥刀疤不會講話的,有手提黑豬的和吃霸王飯不付錢的……還有頭上長海草臉上抹青菜油的……
據說都是來參加三教大會的選手,一時間江東人口呈直線急飆,
某天夜裡,華麗的紫衣人與另兩名渾身白慘慘看起來有些窮酸的大師、大叔坐在院子裡圍爐夜話。
紫衣人道:“吾等這樣是不是太缺德了?就算家鄉現在人多地少,也不用借三教大會的名義帶人來移民,還都是拖家帶口的……”
白毛大叔道:“好友此言差矣,三教大會是一個可以非法入境的橋樑,既來之則安之,連手續都不用辦,省了一筆移民費,省事省力,利己不損人,何樂而不為,另一個好友,你看呢?”
白衣大師道:“移民之路不由分說,叫和尚付錢,天理難容。”
紫衣人華麗麗的嘆了口氣(內心):果然還是窮……
!!!
靈珠和明道子每天都忙的精疲力竭,因為客人們不僅數量太多而且很難伺候。
這一天戮天行在修習內功,靈珠和明道子雙雙闖進來抱怨。
靈珠說:“師父!好茶全沒了,還有人用前院的蓮花池當澡池。”
明道子吼:“明明三教大會都過去,他們怎麼個個都不想動的樣子?我們門人最近天天只能喝一吹三道浪的稀飯啊啊!”
戮天行沉吟半晌:“明道子,叫四合庵老為眾貴客安排一次異地旅遊,說是道清觀的福利,明道子,頌德太子還欠我們一個人情,你修書一封給他,叫他好好招待這些貴客。”
沒多久殘人堡也接到了一封來自西王朝急書,信上說不久會組織一個西境觀光團到殘人堡旅遊,希望堡主能安排接待。
曹雷看完信立刻道:“回信給他,說我出去度蜜月,一時半會兒趕不回來,再轉告他最近定風堂堂主在廣招食客,可以組織眾人去他的野生動物園遊覽。”
侯玉英:“………………”
第61章 續曲
西北交界瑤湖地坑
嘩嘩的流水聲夾雜著連續而密集的兵刃交接聲從密林深處傳出來,月光下,一帶長河如爛銀,隨著雲影偏移,雪白閃亮之中逐漸融入殷紅的血漬,好似在長緞上染成朵朵盛開的桃花。
十餘名黑衣人手持馬刀圍著一個光頭和尚,那和尚身穿灰短衣,斜披一面黑色袈裟,脖子上戴了串金紅的念珠,只見他左手拿杖右手持劍,立在河中,淺淺的河水在他腳面來回沖刷,林中陰風驟起,將念珠下的佛頭穗吹得上下襬蕩,他卻如老僧入定般動也不動半分,鮮血順劍下滑,滴落水中。
他不動,黑衣人也不動,林風一陣緩一陣急,草葉摩挲、沙礫滾動,為這入夜後的陰森低谷更增幾分詭異。
這僵持不知持續了多久,終於有一方沉不住氣,一名黑衣人嘶啞著聲音道:“就不能放我們一條生路嗎?”
和尚冷冷道:“束手就擒,隨我回去受罰是你們唯一的生路。”
那黑衣人呸的吐了口唾沫:“回去與死有何差別?好歹同門一場,若你肯放過我們,今後所得富貴必然不會少了你的份。”
和尚垂下手臂,劍尖沒入水面之下,黑衣人一喜,卻聽他道:“看在同門的情面上,我讓你們一招,來吧。”
黑衣人見和解無望將手一揮,眾人齊攻上前,舉起明晃晃的大刀罩頂劈下。
和尚不躲不避,略矮身,將杖、劍交於頭頂,竟以一人之力架起十來把重劈而下的利刃,持杖的手發力朝上一推,彈開大刀的同時,另一手橫劍旋掃,劍尖在身周劃出一圈白光。
他點足縱身,越過黑衣人,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