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圍住,山上又不知有多少人彎弓搭箭,居高臨下的瞄準了這隊車馬。
包圍圈略略分開,鶴都將軍策馬進入,走近烏蓬大車,沉穩又略帶倨傲的聲音響起:“離國太子,我是鶴都榮略聲,請你跟我走一趟罷。”
四下裡火把照得如同白晝,車內沉默無聲。只聞周圍刀槍交擊的的聲音以及風聲。
榮略聲身後一人沉不住氣,按刀便要上前。
榮略聲伸手一攔:“聽聞崖雲太子驚才絕豔,我朝國君傾慕已久,得知太子由此經過,特命我前來相邀,過境一聚。”
沉靜片刻後,車中傳出幽幽一嘆:“我說,你們是不是認錯人了?”
繡著黑色鷹鷲的車簾輕輕挑起,露出一張晶瑩的瓜子小臉,雙眸清澈冷靜有如寒星,在眾人臉上一轉,眾人都覺著種勾魂奪魄之感。
榮略聲稍一失神,只見這妙齡少女容貌絕美,氣度從容不迫,突然想起:“你是太子妃,錢主露華濃!”
我心中微嘆,人道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尚未上京冊封,已連這鶴都伏兵也知道我是誰了。
只得微微一笑:“將軍,足感盛情。”
榮略聲只覺這一笑光華流轉,剎那恍惚,忽地想起,太子到哪裡去了,怎地只留下個太子妃在此,還不是誘敵之計麼!
他一驚退後,只聽兩側山壁隆隆作響,殺聲震天,不知四周伏下多少人馬。
他心念電轉,不退反進,只想劫持太子妃作人質。他衝到車前,忽地聽到車廂內琴聲錚錚,那女子竟悠然彈起琴來。突然想起,若是車廂並未伏下高手,太子怎敢將太子妃遺落於此。即時不敢去揭那車簾。沉聲大喝發令:“全軍撤退!”
他牽馬回身,只見一襲白衣領著兵馬正從山石間衝殺下來,刀槍清脆交擊,那人手中一柄長劍殺氣如霜,如入無人之境般一路衝殺下來。
榮略聲但見太子領的兵馬並未全數衝下,僅僅只是在山頭搖旗吶喊,他對敵經驗豐富,立知有詐,回身便往大車衝去。適才他喚撤兵,四周包圍圈已亂,被圍住的數十人刀劍出鞘,已團團護住大車。榮略聲抽出砍刀,一路砍瓜切菜般衝殺過來,一刀削斷車簾。只見刀光一閃,往他砍刀上猛的一格,各自震開。
車廂中一人大叫一聲:“公子,接著!”竟將太子妃在車廂內遠遠的拋了出去。
榮略聲有心躍起攔截,卻已被蘇琰揮刀纏著,難以脫身。
夜色中一聲朗笑響起,一個清淡溫和的聲音道:“榮將軍,你還不束手就擒麼?”
來人容貌俊美無儔,氣度不凡,不是這次援軍主帥太子崖雲還能有誰?
榮略聲瞧著那少女雙目微閉,溫順依偎在太子胸前的模樣,心底突然便是一陣惱怒,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竟敢騙過他,直想出掌將她劈醒。但此刻己方陣腳已亂,雖則雙方人數相當,但對方有備而來,氣勢如虹,久戰無益。咬牙邊鬥邊撤,在後方撕開個缺口,領先去了。
適才被蘇琰凌空一擲,再被崖雲攜在懷中左衝右殺,早就頭都暈了,忽地覺得動作身周動作停頓下來,耳畔傳來溫聲安慰:“沒事了,不用怕。”
我睜開眼睛,崖雲那俊秀得不沾人間煙火的臉近在咫尺,溫柔的目光正注視著我。
“那邊不用去指揮嗎?”微側過頭,避開那兩道溫柔的視線,淡淡道,“這裡只不過是誘敵,那邊才是主戰。”
崖雲微笑道:“我自有分寸,若留你在此,怎能放心。”
我心中冷笑,適才只留蘇琰衛護身邊,丟我在包圍圈中,又怎見你不放心。雖然對方主將果真聞琴聲即退,但是……我承認,方才見到那五大三粗,目露兇光的人挑簾相窺,我的心臟停跳了三秒。
崖雲輕輕一嘆:“若不是領來的兵馬不足,捉襟見肘,我也不會出此下策。適才……難為你了。”他將我扶正,讓我輕輕靠在他懷裡,一同坐在馬背上。
“現在就趁對方將軍氣餒,一路以追擊為名,突破敵軍封鎖,直上邊城吧。”他低聲道:“此刻開始要緊急行軍了,不能放心與你分開,就委屈你與我同騎了。”
當即三百兵馬全速往邊城鄴城進發。然而,就在距離鄴城不到二十里,赫見城外離國大軍營地濃煙滾滾,火星點亮了漆黑天幕,夜風中送來陣陣焦臭之氣。
當眾人趕到時,見到的景象是整營士兵束手無策的圍著被燒得通透的房屋,個個身上或水或汗,溼的精透。
崖雲下馬,靜靜看著被燒透的糧倉,“啪”的一聲大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