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令她不感動。她面上雖然平靜如水,可心頭卻已經波動不已。
她仰起頭,目光款款掃過他的臉。“帶我離開這裡!”她定定說道,眉目間滿是冷靜從容的氣度。
蕭胤帶著花著雨,從牢衛中衝殺而出。
牢房外的天色是墨黑的,一輪孤月掛在空中,看上去是如此高遠。
銅手帶領著牢衛在外面將他們團團包圍了起來,個個手握兵刃,看到他們一行人出來,頓時如臨大敵。
傳言果然不是虛的,想要從刑部天牢救人,那比登天還難。
“王妃,請你一定要三思!”銅手的聲音從前方傳了過來。
花著雨冷冷一笑,“我說了,今夜我一定要離開這裡!絕不回頭!”她的聲音是如此斬釘截鐵,在寂靜的暗夜之中擲地有聲,帶著金石的質感,傳得很遠。
話音方落,有馬蹄聲狂飆而來。
暗夜之中,一隊人馬轉瞬到了眼前,銅手等人瞧見人影,包圍著他們的守衛們即刻閃開了一道縫隙。
當先一人策馬緩步自夜霧中緩緩走近,一身白袍在夜風肆虐下凌舞,滿身的寂寥,仿若蒼茫天地間唯餘他一人遺世而獨立。
花著雨在瞧見他的那一瞬間,內心酸楚得有些麻木,眼眶裡不知不覺聚滿了淚水,夜風輕輕一吹兩滴淚便漾了出來,她忙低下頭,淚水順著臉頰無聲滑落,大顆大顆跌落在她的衣裙上,暈開一朵朵深色的花。她將臉藏在月色的陰影裡,她不想讓任何人看到她的眼淚。
蕭胤離她最近,早已察覺到她的異樣,伸出手輕輕握了下她的手,低聲道:“放心,我會帶你衝出去的!”
花著雨的手包裹在蕭胤的手掌中,一股暖意源源不絕,沿著手臂直達四肢百骸,花著雨定了定神,既然已經決定要離開,就不能想太多。她不動聲色地想要掙開蕭胤的手掌,蕭胤卻越發攥得更緊,似乎怕一鬆手,他就永遠再不可能握住她的手了,也永遠見不到她的人了。
“放開她!”冷冷的聲音隨著暗夜的風悠悠傳了過來,很清雅很溫潤,但是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無法忽略這句話裡的寒意。
蕭胤緩緩抬起頭,鷹隼一樣犀利的目光,定定地望向姬鳳離。
姬鳳離的目光從蕭胤和花著雨相攜著的手上,慢慢挪到了蕭胤的臉上。
兩個男人四目相對!
夜很冷,風很涼,刀光很寒,但是,比這更寒更冷更凜冽更讓人不自覺顫抖的是殺意!
殺意這玩意是看不見摸不著的,只能憑感覺。但是,在場的每一個人,就算是再遲鈍再神經大條也感覺到了。
現場一片看不見的飛沙走石,雷閃電鳴!
蕭胤目光冷冽地凝視著姬鳳離,一字一句淡淡說道:“我若不放呢?”
天地間一片沉寂。
天空中星點稀疏,淡淡的雲層移動過來,遮住了韻亮的月。夜風輕搖著樹影,樹葉搖晃著,響起的輕微的聲音,那是此刻唯一的聲音。
肅殺的空氣好似沉沉霧氣般籠罩過來,似乎有看不見的氣流一圈一圈無形地緊縮著,令人現場之人呼吸困難,幾欲窒息。
姬鳳離卻忽然笑了,“不放也好,本王倒要看看,你是否能走的出去!
姬鳳離根本就不用猜就知曉來人是蕭胤,可是他偏偏不點明他的身份,一來,他還不想使南北朝反目成仇。二來,心中實在憋氣,他倒要看看蕭胤是否有能耐從他的包圍中闖出去。
現場的氣氛在姬鳳離這一笑間鬆懈,可是蕭胤心中卻繃得更緊。他微微側首,凝眸對花著雨道:“說什麼我也要將你帶走。”
姬鳳離微微側首,眸光柔情似水地鎖住花著雨,“王妃,本王來接你回宮。”暗啞低沉的聲線緩慢溫柔如水,脈脈淌過花著雨的心田。
花著雨卻沉靜如水般地站在那裡,臉上的眼淚已經被風乾,面上肌膚有些僵硬,她面無表情地一動也不動。
姬鳳離望著她,漆黑的眸間一片黯淡,情思萬縷在心尖纏繞。
蕭胤忽然仰天長笑,“好!我倒要試試,你這守衛是否是銅牆鐵壁。”他拉著花著雨的手緩步上前,四周的守衛慢慢圍了上來。
“拉緊我的手,不要鬆開,我會帶你離開這裡的。”蕭胤低低說道。
斜裡一道白光閃過,他伸出手中長劍架住。長劍在手中橫掃而過,如同帶著雷霆之勢,將周圍的守衛逼退幾步。
花著雨微微一笑道:“別忘了,我也會武功,不用你保護。再說,我就算是被抓,姬鳳離也不會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