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吧,抑或是錯覺,他怎麼覺得剛才那個女子有些熟悉?就如同他看到了她的畫像一般,心忽然狂跳起來。
就在他怔愣的這一瞬間,只聽地一聲嘶鳴,他的下屬的馬匹被刺中,鮮血從馬的脖頸中濺出。馬匹抽搐著栽到在地,那女子卻策馬而去,一襲紅色嫁衣被風揚起,長長描金繡鳳的霞帔和裙袂
在風裡飄揚如蝶翼,豔麗的飄逸的幾乎刺痛了他的眼。
也就是電光火石的一瞬,他猛然回身,將拉著馬車的馬兒解下,縱身躍上馬,策馬追了過去。然而,終究是晚了一步,他只能看者前面的人影將頭上的鳳冠摘下,狠狠地摔在地上。看著她越
來越遠,直到消失在天邊。
他慢慢地勒住了韁繩,寒眸微眯,唇畔笑容早已斂去,薄唇如刃般輕輕抿著。
而胸臆間,心卻劇烈跳動著,喧囂著,讓他再也不能平靜。
“都回來,不用追了!”他冷冷說道。
“真沒想到,這柔弱的聶伊人既然會武功,騎術還這麼好!”一個黑衣人說道。
姬鳳離勾唇冷冷掃過他們,他目光所及,人人都覺得好似被一股莫名寒意貫穿,瞬間如墜冰窟,惶惶之下,忍不住垂首後退。
“新帝大婚快之典要開始了吧,準備一下,我要進宮去!”他淡淡說道。
方才那一瞬太短暫,他懷疑自己太過思念他,所以才會眼花,才會產生錯覺。
可是,他又不相信他是眼花,所以,他一定要弄清楚,這個聶伊人,她到底是誰?
“主子,您以什麼身份去,納蘭王子已經以月氏國小王子的身份去了,你如何能再去?
何況,我們已經成功挑起 花穆和聶遠橋之間的爭鬥,現今你進宮,是有危險的。”
姬鳳離狀若不聞的淡淡說道:“無妨!”就是刀山火海,他必須要進宮了。
天色剛明是,康寧殿外便早已文武百官雲集,禁衛如林。
皇族的儀仗煊赫,寶蓋花山一直從深宮綿延只宮外,錦衣宮人匍匐在道旁,太監各執禮器侍立在側。
迎親的鸞轎從聶府迎了新娘,在吉時逶迤直入宮禁,長長地波斯紅毯自宮門伊始,一直鋪到康寧殿,華麗奢靡到極致。
鸞轎一直行到宮門前,輕輕一抖,停了下來。身披大紅色吉服的皇甫無雙手中執著弓箭走向鸞轎,在轎門前射出三支紅色小箭,在民間,是取其去除邪氣之意。
隨侍宮女掀起轎門,皇甫無雙伸手,將頭蓋鴛鴦喜帕的皇后從鸞轎中扶了下來。
兩人牽著手,沿著華麗綿延的波斯紅毯,一步一步,緩步走向康寧殿。
此番皇帝大婚,各國使臣也被應邀參加,月氏國眼看著新帝攜著皇后登上石階,他轉身緩步去了一會兒,不一會兒回來,身側多了他的隨從月魄。
眾人都只注視著高臺上的帝后,誰也沒有留意這邊的動靜。
今日天色記好,萬里碧空如洗,鋪著紅毯的玉階之上,一雙璧人紅衣似火,分外奪目。文武百官,內侍宮娥,無不屏息斂氣,抬眸目視這兩人攜手並肩。
紅毯盡頭,是康凝殿,兩人在儀仗如雲的侍女環式是聶太后身前跪拜施禮。
禮部的官員已經將香案擺上,內監總管吉祥捧著聖旨走出,高深念到:“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聶相之女聶伊人,性溫婉,靜循禮,德才兼備,事君至誠,今舉行大典,冊封為後欽此!”
吉祥的話音落下,便舉著聖旨示意跪在地上的新後起身接旨。
大紅的喜帕遮住了他的整張面孔,丹泓心裡極是緊張,她不知,將軍為何還不來,難道真的讓她代替她嫁給皇上嗎?
她心裡尚在猶豫,皇甫無雙俯身將她扶了起來,將吉祥手中的金冊遞到; 她手中。他攜著她的手站在高高的臺階上,在她耳畔低聲道:“睥天地之無限,睥萬物於足下,君臨天下,何等快哉
,而更令朕欣慰的是,陪在朕身邊的是你,小寶兒。”
丹泓聞言心中微微一顫,他不是將軍,如果是將軍,聽到皇上這般話,不知會不會動容。
如今,事情到了此時,將軍還不曾回來,難道說,這大典要讓她一直替下去?
就在此時,殿門口有小太監上前稟告說:“北朝皇帝蕭胤攜禮親來賀我皇大婚之典。”
北朝皇帝?!
眾臣中有些訊息比較閉塞,難免一陣驚詫,未曾料到北朝皇帝竟然已經來到了南朝。
皇甫無雙其實早已從暗探那裡得到了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