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頗為鬱悶地看著愛德華,希望他能幫我解圍,他緊緊握著我的手,溫柔的藍眸裡透出鼓勵,顯然他是接受大家的提議了。
我徹底絕望,感覺自己就是那砧板上的肉,只能任人宰割了,愛德華低聲說道:“別慌張,我們就表演之前淘汰的那首歌。”
選歌的時候,我唱了好幾首給愛德華聽,最後我們選了兩首,他偏愛的其實是另一首,只是那一首有點幽怨,不適合歡慶的節日,所以選擇了這首比較溫馨又給人希望的《我和春天有個約會》。
那一首我們只斷斷續續地練過幾次,從來沒有完整地演繹過,我唱是沒問題,他的配樂才是我擔心的,沒有配樂,我可沒有清唱的自信。
他暗暗將我推到話筒前,然後走到我身後,那瀟灑的氣勢自信十足,比我可強多了。既然有他壓陣,我也沒什麼好(炫)畏(書)懼(網)了,又不是上戰場,唱歌而已。
我移了移話筒,俯視臺下眾生,眼眸依舊落在善淵身上,這首歌我仍然只想唱給他聽,因為不管是歌名還是歌詞,每一個字都是我想要對他訴說的情意:
從前的我迷途失望
而人海里面困惑只感到恐慌
迷途的我如何泊岸
浮沉中碰著這份愛使我響往
完全因你重燃希望
無窮黑暗內擦亮了心裡燭光
完全因你情懷激盪
隨緣竟碰著你令我得到釋放
你改變命運的結局陪流淚的我笑著看
一個千秋於春雨裡猶像我心在搖盪
打破命運為我阻攔冬日風雪下降
能令一生不迷惘
從前的我從前的禍
明明出錯但你令我擺脫痛楚
完全因你來臨相助
而人生已沒有不可悠然地唱罷這首歌
多得你用心再造我
感激你用心愛著我
彭羚的這首《完全因你》,我演唱得出乎意料的順利,愛德華真是音樂天才,將曲子吹奏得完美無缺,有他護航,我從容不迫地唱完了整首歌,然後未等掌聲響起,就趕緊緻謝下臺,唯恐臺下再度給我出難題。
幾乎是小跑著回到善淵身邊的,還未等我緩過氣,震耳的掌聲響起了,善淵,少康,善治,善仁,黃瑛,蓮依,都笑著為我鼓掌,就連楊家那一桌也都喧譁了。
楊定之端著酒站起,朝我走來,笑容裡帶著欣賞:“周太太,沒想到你的歌聲這麼動人,歌也挺特別,真唱到我心坎裡去了。這杯酒我一定要敬你。”
現在的我有善淵保護,可不再是之前的小綿羊了,所以對他豪不客氣:“你敬的酒我不想喝。而且,你真的聽懂我唱的詞了嗎?”裝模作樣的吧,我唱得可是粵語歌曲呢,除了少康,應該沒幾個人懂。
他面不改色地笑著:“當然懂,我對廣東話也略知一二。這杯酒你真的不喝嗎?你不會忘記我曾經跟你說過的話吧?沒有人可以拒絕我敬的酒。”他的語氣是溫和的,可我聽來總有隱隱的壓迫和威脅,似乎抗拒他就會得到狂風驟雨般的報復,那晚他的瘋狂仍讓我心有餘悸,我不屈不撓的臉上不免帶點慌張,他離我更近了一步,“周太太,你不喝莫非還在等我餵你喝麼?”
“楊定之,你說夠了沒有?”善淵面含慍色地站起來,將我拉到身後,他眼裡的怒火顯而易見,楊定之也收斂了笑,眼裡是透骨的恨意,那恨意讓周圍的人都覺得心寒,究竟善淵對他做了什麼,他如此憎恨善淵?
他們都是高大威猛的身材,兩人那樣虎視眈眈地對著,就像兩頭雄獅,即將展開廝殺,特別引人注目,幾乎全場的目光都移到了我們這邊。
周懷章和楊儒志卻都按兵不動,任由兩個愛子對峙,一場男人間的戰爭一觸即發。
我被善淵拉著的手直滲汗,善淵感受到我的不安,手中的力道緊了幾分,似乎在給我傳遞勇氣。
這一刻的時間很漫長,兩家人的面色很沉重,僵持了一會,楊定之突然一絲譏笑,道:“周少爺如此護妻心切,可真教人感動,不過你護得了一時,護不了一世。”又探著頭對我道:“周太太,你記著今天的這杯酒,我楊定之說過的話絕對會兌現的。”說完,他決然轉身,回到楊家人那邊坐下,臉上恢復了之前的淡定,楊家其他人的臉色就不麼那麼好看了,楊儒志事不關己地沉著臉,楊定華楊錦書充滿敵意地看著善淵和我,好像我們對他們楊家做了天大的壞事。
我心裡窩火得很,明明每次都是他大哥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