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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少康非常鄭重地表態:“舅舅,你這麼想可就錯了,我和四表嫂絕不是好玩,我們這次是真的想做些有意義的事,省得每天無所事事,就像四表嫂嘴裡的寄生蟲似的。”

好傢伙,拿我嘲笑他的話來做擋箭牌,我現在跟他統一陣線,必須得幫腔,“是啊,爹,難得少康和我這麼上進,您應該高興才是……”

“糊塗。”周懷章把手中的筷子重重地按在桌上,鷹一樣銳利的眼神掃向我和少康,“你們知不知道,不管什麼事情,一旦和政治扯上關係,稍不小心就會有極為嚴重的後果。少康,你從小看著我和你父親在政壇路上走得是何等的如履薄冰,這個道理你不明白嗎?”

少康毫不(炫)畏(書)懼(網):“舅舅,以你和我父親今時今日的地位,我覺得你大可不必有這樣的擔憂。”

周懷章欲言又止,語氣緩和了些,“少康,現在的局勢複雜動盪,南京那邊早已虎視眈眈,武漢只怕撐不了多少時候了,你還是早點回廣州穩妥些。”

少康朗然道:“舅舅你不用擔心我,我知道你的好意,你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更會照顧好四表嫂,我們年輕人的事,舅舅你就不要再過問了,好嗎?”

他語氣果斷,一副勢在必行的氣勢,現在的他像個真正的男子漢,我不禁為他暗暗喝彩,我們的少康少爺總算成熟了。

善淵也從中周旋:“爹,由著他們吧,一本雜誌而已,想來也翻不起什麼大浪。”

周懷章聽他這麼說,氣不打一處來,“連你也跟著胡鬧,沒見過你這樣做人家丈夫的,鼓勵妻子出去拋頭露面,我老了,你們的事我管不著了。”他甩下筷子,飯也不吃,直接回房了。

善淵望著父親孤獨的背影,黯然傷神,眼裡滿是自責和內疚,他真的很孝順。

看著善淵因我們被訓斥,我心裡也不好受,好好的一頓飯又被攪黃了。

周懷章的好意提醒我和少康都明白,只是辛辛苦苦才做好的雜誌社我們絕不能輕易放棄。

所以我倆依然我行我素,跟著大部隊到處挖掘新聞。

碼頭工人,孤寡老人,街頭棄兒都是我們的重點報道物件,越是深入接觸這些最底層的人,越是覺得自己責任重大。

有時大家都很悲憫和沮喪,因為我們的能力有限,需要幫助的人實在太多,根本力不所及。看來我們不能僅僅只辦雜誌社揭露黑暗,即便撕掉了某些人偽善的面具,政府若是執意偏袒,不想作為,底層的民眾還是苦不堪言,像老人小孩,對他們的幫助是長期的,求人不如求己,還要再開養老院,孤兒院實行具體的救助才行。

少康和愛德華家裡雖然很有錢,可也經不起這樣長期的投入,籌集更多的資金是我們的當務之急。

我知道最深層次的原因是他們所處的這個大時代的背景如此,戰亂,動盪,是我們這些小兒女無法控制和逆轉的,只能盡力而為。

第二期雜誌也如期發行,銷量明顯比第一期好,我們士氣大增。

這天我和愛德華出去跑新聞,忙的差不多的時候,發現天色沉了下來,似乎要下雨,於是急急分手,各自往家中奔去。

這個街區沒有電車,我只能走到大道上去等車。

才走了一半路程,雨就滂沱地狂瀉下來。

我前行不得,只能窩在街邊房子的屋簷下避雨。

等了十來分鐘,雨卻越下越急,越下越大,沒有停下來的勢頭。

我打算冒著雨奔走,一輛黑色老爺車停在我身邊,我極力躲閃,還是被那車濺起的汙水弄髒了衣服,心中惱火不已,欲找那人理論。

老爺車後車廂的窗戶慢慢搖下,裡面坐著的是我一生也不願意再見的人,楊定之。

他依舊是一襲黑衣,嘴角掛著讓人心寒的笑。

“周太太,我們又見面了。”

我完全不想搭理他,怕他又對我做什麼不軌舉動,不顧大雨傾盆,我跑進雨裡。

小車緩緩移動,擋住我的去路,我站在雨中,進退兩難,逼不得已,只能退回原先避雨的地方。

搜尋四周,路人不多,心裡慌亂不已,儘管現在是大白天,我還是怕他會做出一些匪夷所思地事情來,以他變態的性子,我絕對相信他是個什麼都做得出來的人。

他推開車門下了車,走到我身邊,屋簷下空間狹小,根本容不下我們兩個人,我只能往一邊移動,半邊身子暴露在雨中。

他見了,伸手抱著我的肩,往他懷中一攬,笑道:“傻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