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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院換衣服,快把孩子抱去給他瞧瞧。”

我們疾步朝後院走去,安伯邊走邊道:“少爺以後都不走了,他多次跟上面申請要調來武漢,將軍一直阻撓,最終還是沒能拗過他,今天上午軍中議會,總算把事情落實,會議一結束,他什麼都沒帶,直接坐飛機過來了,連軍裝都沒來得及換下。”

我詫異道:“軍裝?”

安伯笑道:“少爺乃是堂堂少將,出門在外自然一身戎裝,只是他知道你厭惡那身衣服,所以從不敢在你面前穿。”

安伯的話讓我一陣歡喜一陣憂愁,還有幾年時間戰爭才結束,但求這幾年能波瀾無驚的度過。

推開別院大門,正好善淵從樓梯處下來,黑襯衣,灰色褲,挺拔成熟,滿臉柔情,跟離別的時候沒有太大變化,只是又瘦了,人也顯得疲憊了些。

他的一切我都如此熟悉,彷彿他一直在我身邊一樣,可是他又如此遙遠,遠到我們已經隔了一億光年的距離,遠到我不知如何逾越。

他走到我面前,朝我伸出雙手:“讓我看看兒子。”我像剛被解了定身咒似的,動作僵硬地把孩子遞給他,眼睛卻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安伯見我不發一言,傻子般地呆立,把我們領到沙發上坐著,侃侃道:“少爺,這孩子長得可像你了,完全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善淵笑道:“是嗎?”

我緩了下神,介面道:“確實是像你多些,這樣也好,以後不愁沒女孩子喜歡。”

他的笑容更濃了,“我覺得像你更好,人見人愛,魅力可比我大得多。”他眼睛瞟向我,便再也捨不得移開。

凝視幾秒,他的頭漸漸靠近我,就要俯下來吻我了。

“咳咳。”我倆的旁若無人讓安伯尷尬地打破了,“聽說將軍晚上會過來吃飯,我現在去準備準備。”說著,識趣地出門,掩門。

我聽說那人要來,當即變了臉色,善淵神情帶著失望,可憐兮兮地道:“難道見到我的高興之情,也不足以讓你暫時忘記那些不快嗎?”

我依偎在他胸前,柔聲道:“誰說我不高興了,現在這樣靠著你,我心裡覺得好幸福。”

“我也是。”他將我和孩子都緊緊摟在胸前,滿足地享受久違的安寧。

夏末微風舞動著薄紗窗簾,將院子裡清新的鳥語花香徐徐送來,午後陽光宛轉灑滿屋內,一室芳華,天地萬物都變得柔軟了。

這次影佐光衛過來的時候很低調,穿著普通的西裝,表情不再凶神惡煞,反而透著溫情,我想估計是善淵拜託過他吧。可惜,他再怎麼示好,我也不太想搭理。

他根本不把我的無禮放在眼裡,一顆心全被孫子吸引著,進屋以後,就抱著孩子不放,不停與他逗玩。善淵拉著我的手坐在一邊,溫柔地看著他們。

天空悄然升起一輪銀盤圓月,孩子在影佐光衛的懷裡呼呼大睡,他輕手輕腳地把孩子交給小賢,送回房間,然後招呼我們坐到餐廳吃晚飯。

我欲上樓照看孩子,善淵拉著我的手不放,還在暗暗使勁,似乎在懇求我給他一絲薄面。

我心裡又不爭氣地軟了,只好勉強坐下,與那魔頭共對一席。

影佐光衛今天心情本來就不錯,見我乖乖端坐,不再違拗於他,神色也溫和了些,道:“吃飯吧。”

三人靜靜吃著,他像想起什麼,思索道:“孩子取名了沒?”

“取了,叫興邦!”我平淡地答著,“周興邦。”聽了前半句他還微微點了下頭,顯然對這名字挺滿意,可“周興邦”三字一出,他捏筷子的手明顯一頓,嘴角的笑瞬間消失。

“應該是影佐興邦!”他極力剋制自己的怒火,替我糾正。

我絲毫不賣他的人情,堅定道:“我說是周興邦就是周興邦,絕不更改。”

“啪!”他用力將筷子拍在桌上,眼裡的火焰呼之欲出,冷笑道:“都快亡國了,你認為還興得起來嗎?”

我淡然笑道:“到底誰會亡國還是未知之數,我相信最後夾著尾巴逃跑的那一方,絕對是你們。”

他氣得嘴上的鬍鬚都顫動了,咬牙切齒道:“果然伶牙俐齒,小心有一天嘴被人給撕爛。”說罷,不再看我,轉而規勸一直沉默的善淵,“你看到了,不是我不給她機會,是她自己不知好歹,這個女人真是讓我倒盡胃口,我不吃了,先回日租界,有事再通知你。”他摔下碗筷,揚長而去。

善淵立即起身相送,送至門口,目送影佐光衛的身影湮沒進夜色裡。他已走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