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皇后聽罷,只氣得臉色鐵青,“她倒會坐享其成,我便不讓她如願!”
“皇后娘娘,你這麼想就對了,您的仁慈只會換成她變本加厲地對待您,現在,也是您該硬氣起來的時候了!”刑嬤嬤邊說邊向鄭初陽做了個眼色。
“是啊,娘娘,您是沒有看到歐幼雯那猖狂的樣子,還說什麼……太子的奶孃……這樣的話,分明是認定了那小皇子德兒便是太子了!”鄭初陽配合地添油加醋道。
“好你個歐幼雯!”呂皇后拍案而起,“我之前還顧念著你不過是平頭百姓,所以不與你計較,你如此不知好歹,真是自尋死路!鄭大人,你馬上傳令刑部,把那個什麼林延祿給我殺掉,我倒要看看,她死了公公,可還有心思抗疫。”
鄭初陽答應著要走,刑嬤嬤卻站了起來,“娘娘,不可!”
“為什麼,那林延祿假造貢瓷,本來就是死罪!”呂皇后不解問道。
“娘娘!”刑嬤嬤走到她身側,將她扶到椅子上坐下,“您消消氣聽我說,這歐幼雯立下了軍令狀,現在皇上是認定了歐幼雯可以完成抗疫,如果咱們這會除了這林延祿,歐幼雯難保不向皇上這鬧去,萬一皇上生氣怪罪下來反倒顯得咱們不體面。”
“那……”呂皇后覺得也是有理,卻又不甘心,“那該如何治她,嬤嬤可有妙計!”
刑嬤嬤冷笑一聲,“娘娘放心,老奴早已經有了妙計!”
一邊說著,她就從袖中取出一個小小的藥包送到呂皇后面前。
“這是什麼?”呂后不解問道。
刑嬤嬤眼中閃過兇光,“瀉藥!”
“瀉藥?”呂后猜出她的用意,嘴唇不由地輕皽,“你想幹什麼?”
“她不是有什麼‘補水湯’嗎?咱們就讓她們越喝越瀉!我倒要看看,到時候,她如何向皇上交待!”
“不行!如果那些孩子吃了這瀉藥,不是會瀉得更厲害嗎?嬤嬤,你再想別的辦法!”呂皇后臉上露出不忍之色。
“這……”刑嬤嬤嘆了口氣,“娘娘,不如這樣,咱們只在她一個施藥點投毒,而且只投個一兩次,等一出現狀,鄭大人馬上就到皇上那告狀,不過一兩天的事情,到時候咱們再給他們醫治不就好了,不會出人命的!”
“真的?”呂皇后半信半疑地問道。
“娘娘,您放心,我們這心也是肉長的,哪能看著那些孩子去送死呢!”鄭初陽挺直腰身,“我看呢,就把這藥投到南城的藥裡,那邊不過全是些賤民,身子骨經得起折騰,肯定不會有事的。”
“娘娘,事到如今,你可猶豫不得,難道,你真的準備把這皇后之位拱手於人嗎?”
“皇后娘娘!”
……
“好!”呂皇后緩緩直起身子,“這件事就這樣定了,此事一定要萬分小心,而且,最多隻好投上兩次,不可弄出人命來,我現在也是懷著身子的人了,要為腹中的皇子修行善得!”
“是!”鄭初陽與刑嬤嬤二人對視一眼,同時恭敬答應。
“孩子腹瀉千萬不要吃油膩不好消化之物,儘量清淡,煮些胡蘿蔔米粥,水多放些,把粥熬到稀的,只喂上面的米湯……”一邊將藥送到一位病情較輕的孩子的母親手中,歐幼雯一邊細心叮囑著。
“是,知道了,多謝林夫人!”孩子的母親點頭答應著,一手提著瓦罐裡裝著的藥,一手抱著孩子離開了臨時治療篷。
“幼雯!”林若麟跳下馬,急步行來。
歐幼雯見了,忙將手中的盛藥的勺子交到一位侍衛手中,叮囑兩句,這才大步行了過來,“怎麼了!”
林若麒將她拉到一邊僻靜處,這才輕聲說道,“菜市口那裡有幾個孩子吃了藥之後,腹瀉的越發厲害了!”
“啊!”歐幼雯一聽就急了,“可吩咐了停止發藥!”
“我已經讓他們不許再發藥了,等咱們回去再說。”林若麟點頭道。
“好!”歐幼雯稍鬆了口氣,“究竟是怎麼回事,其他的地方呢!”
“我剛才順路到南城另外兩家發藥點看了看,好像沒有這樣的情況,就趕緊過來尋你了。”林若麟回道,“走,你快些去看看吧!”
歐幼雯答應著和他一起急奔向馬,一邊就追問道,“可派人通知了李先生和孫先生?”
“我已經派人通知了,想來咱們到那裡他們也差不多到了!”林若麟一邊說著,一邊將她抱到馬上,自己也飛身上馬,掉轉馬頭,急急向菜市口方向急奔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