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沒有初次吟唱的激昂。
“將進酒,杯莫停。 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
她反覆吟唱的始終是這一句。
很多人想去救她,可以火勢是在太大,屋樑隨時都會倒塌,終究沒有人敢衝進去。大家就眼睜睜看著,她在火焰中漸漸枯萎,被廢墟掩埋。
一代名妓,幽如月,就這樣用世人想象不出來的悲壯姿態,微笑著死去。
此後許多年,妓樓裡的客人還會想起這個令人神魂顛倒的名字,世上再也沒有這樣傳世的人物,又風流又清高,視男子如無物,曾經令多少豪門貴族為博她一笑,不惜千金散盡。
世上再沒有這樣一個人物,唱著太白先生的《將進酒》,在燈紅酒綠的歡笑場,舞出一場豪情來。
“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側耳聽。”
當“紅樓”的火幾近熄滅時,卿六爺正暈暈乎乎坐在馬車裡,出了杭州城的城門正往濟南府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他沉默不語,他的腦海裡反覆重複著那首歌。
“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側耳聽。”
這一句是臨行時,幽如月唱給他聽的,隔著門簾,他忽然覺出一種莫名的悲愴感。
“月兒,你是不是有事?你說,我幫你。”
“沒事啊,六爺,要說幫,就煩勞你幫我照看好小蝶吧。”
笑靨如花,彷彿還在他身邊,她的聲音始終在卿六爺的耳邊縈繞,以至於,一路上他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了。
“六爺,六爺。”那個怯生生的女孩一連叫了好幾遍,卿六爺才回過神。
“六爺,走了大半晌午,馬大爺問我們要不要休息一下?”
“唔。”
“前面是家茶鋪,那小蝶下車給六爺沏壺茶來。”
“唔。”
幽如月死了!
莫然,其實應該叫他莫浩然,魔教教主莫浩然。他不動聲色打量著屋子裡這具燒得模糊不清的屍身,一旁仵作正在忙碌的勘驗著。
不管多美的紅顏,在生命結束的這一刻,曾經的美好都將化為虛無。
幽如月幫他組建了最好的情報網,“風月樓”是她一手組建起來的,名為逍遙窟,實際上是魔教的情報站。
三年來她做得一直非(www。kanshuba。org:看書吧)常令莫浩然滿意,他從來沒想過要她死,--如果是要她死的話,他根本沒必要親自出場,叫手下自行處理即可。
這個人是他自己選的,所以只能他親自來處置。
但是,她居然自己死了!
她的死彷彿坐實了所有的猜想,命案肯定與她有關,而她的死同樣也切斷了所有的資訊來源,最可能接近真相的人死了,那麼誰來告訴他,這一切是為什麼呢?
“回稟教主,冷月壇主確實已經死了。”勘驗的仵作恭敬地拱手答道,形態謹慎。
莫浩然回過神來,冷冷一笑,“你怎麼確定這就是冷月的屍體?”
“回稟教主,屬下親眼看見冷月壇主在大廳裡唱歌,的確是她本人。也許是她懼怕我魔教教規森嚴,處理叛徒手段非(www。kanshuba。org:看書吧)常,所以自行了斷。”旁邊的不死回答道。
“眼見一定為實嗎?”
☆、第五十八章 千面人
不死頓時語塞。
“說得好。”一個人輕輕拍著巴掌走進門來。
不死神色一變,手按上腰間刀柄。莫浩然看似隨意地一拂袖子,剛好擋住老鐘的動作,同時把不死已經抽出一半的兵器推了回去。
不死立刻退後半步,低眉斂目,神情十分恭敬。
來人已經走進屋子中央,毫不避嫌地俯身檢視那具屍體,一點也不在乎屍體散發出來的焦糊惡臭。
他穿了一身青色衣衫,一副文士扮相,不過這衣服看起來不像是他的,穿在身上略微顯得有點肥,更襯托的他風骨清秀,俊美異常。若不是仔細分辨,如何看得出他竟是昨日那個邋邋遢遢的乞丐少年呢?
他得意洋洋地抬起頭,說道:“大哥不愧是大哥,見識就是不一樣。英明啊英明。”
莫浩然微微一笑,“三弟昨夜風流快活一整晚,如今捨得把衣服穿起來了--這衣服不是你的吧?我怎麼瞧著好像是二弟的衣衫。”
四兒的臉一紅,瞬間恢復正常,滿不在乎的說:“這是二哥的衣服,我借來穿穿嘛。”
言外之意自然是,吃他的喝他的花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