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如月心生憐意,她平生不知見識過多少男人,這風月場裡,大家你來我往,不過是逢場作戲,像這麼一個實心眼的寶貝倒是頭一次見。
她情不自禁靠近他,溫柔地摸索他的臉,替他(www。kanshuba。org)看書吧胡亂套在一起的衣衫,小心地將身前的皺褶處抹平。
卿六爺彷彿下定決心,道:“我是個男人,我帶她走。”
說話的語氣斬釘截鐵,透露出這個看似文弱的男人骨子裡的堅毅。幽如月似乎沒料到他居然真的答應,右手本來在他胸前替他抹平衣服,不由一滯。
她忽的貼近他的耳邊,詭秘一笑,軟語道:“其實,我是騙你的。”
卿六爺一愣。
幽如月促狹地衝他擠了一下眼睛,露出一種頑皮的狡詐。兩人距離非(www。kanshuba。org:看書吧)常曖昧,幽如月的臉幾乎貼到他的臉龐,女子特有的體香更是誘人,卿六爺也是個正常的男人,體溫升高,臉自然紅了,像個熟透的蝦子。
幽如月心領神會,微笑起來。聲音越發低下去,低到只有他們兩個人能夠聽見。
“我是騙你的,那姑娘根本不是我的丫鬟,她是我的姐妹,是個天底下最乾淨的姑娘。如今她有難處在我這裡躲避。六爺也知道,我這裡不是藏人的好地方,況且她又是個姑娘,躲在我這裡怕毀了人家的名節。還請六爺幫忙,帶她去濟南府躲避一段時間,六爺說好是不好?”
春天溫度合宜,還沒到燥熱的時節,卿六爺不過穿了一身薄衫,硬是給逼出一身熱汗,他有些尷尬地擦著額頭。
“我會帶她走的。”
“你信我?”幽如月笑得花枝亂顫,“六爺不怕我尋了個強盜叫你窩藏?”
她離得遠了,卿六爺舉止漸漸自然,聲音也大了許多。
“我信你。”
幽如月已經轉過身,要離開這所屋子,卻被一句話絆住了腳步,竟然愣在當場。
只聽那個那個男人在她身後又說了一句話:
“我只是怕你不信我。昨晚,我,我真的喝醉了。”
幽如月的身影從屋子裡消失,笑聲傳了進來。
“六爺啊,你可真是個實誠人。虧你還說自己是個男人。是男人還不知道自己做沒做過什麼嗎?”
莫然,其實應該是說魔教教主莫浩然,他大清早就站在幽如月門口耐心地敲門。
“冷月壇主!”聲音低沉。
裡面無人應答。莫浩然按了一下門板,“吱呀”門應聲而開,原來門只是虛掩,未上內栓。
屋子裝飾的十分高雅富貴,大戶人家千金小姐的閨房也不過如此,莫浩然無暇欣賞豪華的裝飾,餘光一掃,看見最裡面的繡床放了紗帳,一卷青絲露在帳外。
莫浩然從容不迫將門掩好,在椅子上坐下,甚至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悠閒地喝上一口。
“新春的龍井,好味道啊。皇帝大概還沒來得及品吧,倒有人先行孝敬月姑娘。”
無人回答他,床上的人似乎打定主意,不管他說什麼,一概不理不睬。
“冷月,你一定沒想到,昨晚那孩子並沒有死吧。”莫浩然輕聲嘆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冷月,這件事情,你總要給本尊一個交代吧。”
他此次來杭州,並不是例行巡查,而是因為杭州出了一連串的駭人命案。知府杜憲守,司馬曾武明,還有一個看起來沒什麼關係的兵部侍郎曹壽。這些人不是地方大員,便是朝廷命官,所以,是誰殺死他們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朝廷會懷疑誰?
許多的時候,真相,並不像人們想象中那麼重要。
人們都需要的只不過是一個人人都相信的真相。
刑部急於破案,就很自然地把矛頭對準在杭州城裡實力最為強大的,朝廷的老對頭--魔教分舵。
局面越變越緊張,所以莫浩然決定親自過問此事。
昨晚不死救下的那個孩子,雖然尚未甦醒,不能從他嘴裡得到真相,但是莫浩然親自去打鬥現場檢視過,並且從一個不起眼的牆角找到半片碎裂的紅綢。
那是一種非(www。kanshuba。org:看書吧)常名貴的緞料,他曾經在昨晚見過有人跳舞時,使用過這個紅綢緞。
冷月,你真的太令我失望了!
莫浩然輕輕擱下茶杯,右手看似漫不經心地輕輕一揚,一道勁風劈開紗帳。他眉頭一皺,脫口而出:
“怎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