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阿玉才是阿桑的親骨肉,其他都是阿桑領養的。”智言在旁邊解釋道,“這個程阿南本來是城南門洞裡的小乞丐,平時偷雞摸狗頑劣的很,有次被人打了,丟在城門外,剛好被阿桑看到,抱回營地,從此阿南就沒離開營地。這小傢伙手腳機靈,經常帶著小孩子們偷偷溜進城門,收拾一些剩飯剩菜回來……沒有他們的幫我改善伙食,我還真不知道怎麼維持下去呢。”
“這麼多難民……究竟是怎麼回事啊?你為什麼不上報朝廷?”
蘇亞男看出來這麼多無家可歸的人們一定是遭遇了什麼重大的災情,並不是普通的流浪乞丐。
“上報朝廷……哈哈哈!”智言大笑起來,聲音悲憤,用手指著遠處隱約可見的城樓說道:“我們連城裡都進不去,昨天還有一隊官兵來砸了我的鍋,如果不是我強行鎮住場面,災民也許會當場撕了他們。公主,有些人不但不想賑濟災民,甚至還想讓我們徹底消失。如果我們膽敢反抗的話,他們一定會給我們套上亂民流寇的罪名,然後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剿匪。”
“這裡是天子腳下,誰人這麼大膽?難道,難道他們不畏懼王法?”
蘇亞男吃驚地說道。
一直默默無聲的宇文博終於嘆了口氣,說道:“黃河今年的桃花汛如此嚴重麼?地方官員並未上報此事啊!你們聚集在京都城外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原來長公子也是知道這件事情的,看來朝中的諸位大人並非人人不知情,只是假裝不知情而已。如今唯一不知情的人只有皇上了。”
“公主!”智言拂開自己衣衫下襬,跪在地上,鄭重地說道:“為今之計唯有懇請公主將此事上達天聽,開倉放糧,賑濟災民,在下替黃河兩岸十萬子民叩謝公主大恩。”
“公主--”宇文博皺眉打斷智言的話,自己卻欲言又止。
他驟然轉身呵斥智言道:
“你好大膽,你知不知道本朝規矩:後宮女子不得干政,你這是要公主犯忌,到時天恩震怒,你要公主何以自處?”
智言跪得筆直,毫無懼色,道:
“這不是政治,這是民生。今年的桃花汛格外兇猛,堤壩盡毀,十萬子民流離失所,地方官員疏忽職守,對災民不管不問,還不許他們離開那片災難的土地逃往外地求生。如今進無門,退無路,橫豎都是死--民心不可激惹啊!”
蘇亞男當然懂得他話裡的含義,這件事情太大了,大得超出了她的控制範疇。這不是殺一隻貓,跳跳大神,撒撒嬌就能解決的問題,就像宇文博警告的那樣,後宮女子不得干政,或者說出來的結果未必可以解決災民的問題,自己反而會有性命之憂。
“我……我,答應你!”
宇文博大驚,想要開口阻止也已經晚了,蘇亞男簡單的回答宣佈已成定局。智言大喜過望,盯著蘇亞男的眼睛詢問道:
“公主答應了?”
“是,我是女子,可是女子跟你們男子一樣,也知道出無虛言,言則必信,答應你我就一定會努力去做。”
智言愣愣地看著迎風而立的少女,山崗上猛烈的春風吹拂著她的烏黑秀髮,夕陽最後一縷光線給她的身影披上金色的光芒,她身形纖弱,目光卻無比堅定,無所畏懼。
智言深深叩了一個頭,俯拜在地。
馬車廂寂靜得很,蘇亞男偷偷去看宇文博的臉色,後者靜靜坐在她對面,一雙美目微微闔合,長睫密集,迷人的向上翹起著,像兩片柔軟的花瓣。
蘇亞男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睡著了,本來有心跟他商量,可是想到此事必定很危險,如果她開口相求,宇文博或許會答應,但是她不想欠人家太大的人情。況且此事危險,她不想拖他下水,連累與他。
車子慢慢停了下來,蘇亞男把車簾掀開一條小縫,原來他們不知不覺中已經回到神武門,馬上就要進宮了。看到是宇文長公子的車子,再加上成文拿出來的令牌,宮門守衛迅速給他們放行。
“公主,今天好像不太開心啊?”
“當然啦,你要是差點被人賣掉做鴨子,你會開心麼?”
“鴨子?!”
蘇亞男一不小心又習慣性的說了現代語言,她儘量小心,可是難免還是會說出讓古人驚奇不已的詞彙,只好嘿嘿笑道:
“你知道,就是那個啊那個啊。”
宇文博性情溫和,看到她神情尷尬,便順著她的話說道:
“是啊,那種事情不管是誰遇到都會很不開心的--但是,公主,你為什麼不追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