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群本不相干的人何苦還攪這趟渾水?
這麼多年,難道還不知疲倦嗎?
車神醫三字話中帶刺。
落無痕被她一句“將玉脂冰鐲戴進妙雲歌手裡有何居心”震得臉色一白,霍地一下轉過身,風一樣眨眼便消失眼前。
留下原地的幻姬。
褪去表面華麗的妝容,實際上,她亦不過是一個期待與憧憬未來的普通女子。
無奈老天中喜歡作弄人。
自車步行證實身體的毒不能清除,身子日漸變差之後,笑容彷彿一下子遠離了兩姐弟。
他只當她是因為不想面對現實,所以選擇離經叛道,選擇離家出走。
卻不知道她離去除了因為不想令到每日靠著藥物支撐自己苟延殘喘活下去的車步行難堪之外,最大也是最難以啟齒的原因,是他們的爹!
在知道他們的爹爹做出那件傷天害理喪盡天良的事情之後,她的世界彷彿一下子顛倒了。
如神靈般存在著的爹不再偉大,相反,他齷齪,卑鄙,表裡不一,佛口蛇心!
她討厭他!
她不想再看見他!
她處處與他為敵、較勁!
可是,這個秘密只能永遠藏在她心底,不能讓落無痕知道。
絕對不能讓落無痕知道——
他們的爹爹不單止就是當年害得車步行身中劇毒無法醫治的罪恢禍首!更加、更加是——(hoho!賣關子賣關子賣關子哦也)
真州。
一座氣勢宏偉的莊園裡。
樹蔭下,青色布衫的老者窩在花叢裡/炫/書/網/整理花草,斷斷續續哼著曲子,看起來興致頗高。
“老爺。”
有人走近,低低喚了聲。
興致被打斷,老者皺著眉頭橫了一眼,“不是交待過不要打攪我嗎?”
僕人躬了躬身子表示歉意,“是這樣的,有人稟告說,剛才在城內看見少爺的蹤影。”
放下手裡的雜草,老者站起來,“無痕回來了?”
“根據情報,少爺確實回來過。”
老者注意到他話中帶話,“說下去。”
不知廉恥地跑去妓院競選花魁
“少爺不過出現一陣子,然後就走了。”
老者沉著臉不滿,“回到自己府邸也不回來看看!”
“老爺——”
僕人繼續說,“依您看少爺三不五時就回真州一趟,可是每次都沒有進家門,這其中是不是——”
聰明的僕人素來都懂得點到即止。
落老爺臉色因為他的提醒變得陰沉,“不必說下去,我都知道了!”
能讓那小子行為如此古怪的除了車步行能有誰?
不過,這麼多年了,難道車步行還在人間?
只是,如果藏在真州的話,為什麼他派出去明察暗訪的探子通通沒有尋著人?真州就這麼丁點大的地方,找個人竟然這般難!
偏偏他們無計可施。
車步行的藏身地點只有二人知道。
一個是車步行的弟弟,車步輕。
另一個便是自己的兒子落無痕。
前者不用問,至於後者,要從他口中探知車步行的下落,難過登天。偏偏落無痕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瞬空耍得比他這個當爹又當師傅的還了得。
別說那些暗中跟蹤的暗衛,就算他這個爹親自出馬恐怖亦跟不上他的神速。
“老爺,少爺跟小姐在聚賢居內碰上面了,而且還公開了身份。”
“哼!”提起幻姬,落老爺就火大,“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那個不孝女!我落家沒有像她這樣不要臉的女兒!”
當年車步行性命危殆,為人父者私心不希望自己女兒嫁給一個就死的病夫,輾轉跟車步行商量,讓原先他與幻姬的親事改為是車步輕。
車步行是個明白事理的人,當即一口答應。
沒想到此事被幻姬知道,跟他大鬧一場不止,甚至離家出走。
最初他只以為她在跟自己鬥氣,很快便明白自己一番苦心,便沒有規勸放任她去,沒料到他的放任成全她的放縱。
她變本加厲,竟然不知廉恥地跑去妓院競選花魁!
他得聞訊息,氣得漏夜潛入欲將她帶回家中,沒料到遭到拒絕,並冷言冷語,“我不過是想要你嘗試一下知道自己的女兒被千人騎萬人壓的滋味是不是真的這麼難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