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氣,彷彿想要驅走心頭的壓抑與苦楚,我看看小順,笑道:
“順子,我並不是為求名,也不是為任何回報;身為宮嬪,抱著盡本份的心去做事,難道皇上不在意,我也必須懂得為他分憂”
沂徵,我這樣做你會是何感受?再者,蓉貴嬪的事情也讓我想到了自己的親人,入宮已有兩月了,不知道爹孃如今可好?是否知曉我的訊息?
“奴才勾起了小主的傷心事,奴才該死!”
一臉愧疚的小順耷拉著腦袋,傻瓜,我怎麼會怪他呢。
“小主,其實你可以請求聖上許景城主夫婦進宮相聚的,聖上體貼小主,定會應允的”
沂徵?!呵呵,不會的,他不會的。
“不礙,回宮吧”
第九章 落霞與叢花齊輝
人言落日是天涯,望極天涯不見家。
回到承福宮,我站在豈柔堂前貪婪的看著被斜陽餘輝沁染的含苞待放/的/牡/丹/叢,那金色的場景像極了落雪軒旁的景府小花園。
“小姐,您沒事吧?從蕖芙殿回來您一直心事重重”春兒取了外衣輕搭在我的肩上,為我的出神擔憂。
“沒事兒春兒,你命小廚房快些準備膳食,叫月到去榮祥堂請楊德儀,就說我請德儀小主觀賞夕陽晚景”
我只是想家了,和楊姐姐說會話也許會好些吧。
春兒答應著卻也拉我去內屋,邊走邊說著:
“好,那小姐先進屋吧,一會等德儀小主來了再看也不遲啊”
“恩”
點點頭,任由春兒扶我回到裡屋,我便歪在貴妃榻上瞅著暮光怔怔的出起神來,不知覺的竟是睡著了:
‘爹!’
‘老臣景穆成給情貴人問安’
‘娘!’
‘妾身給情貴人問安’
‘爹、娘,我是茗兒啊!怎麼,你們不識女兒了嗎?’
‘情貴人是宮中的貴人,是聖上的賢內助,老臣怎麼能奢望情貴人是小女呢?老臣惶恐之甚,無語言表’
‘爹,我真的是茗兒,你的女兒呀!娘,爹糊塗了,您告訴爹,我是您和爹的女兒對不對?!’
‘情貴人,我家老爺確實沒有弄錯,貴人您的確不是我與老爺的女兒’
‘爹、娘,你們怎麼不要女兒了呀,是不是怪我進宮了沒有人在你們膝前盡孝啊?爹!娘!我真的是茗兒啊!你們的茗兒!爹!娘!你們不要走啊!不要!’
爹孃最是疼我,怎麼能不認我呢,瞧著爹孃離我越來越遠,身影越來越模糊,我一個伸手,還沒有抓到,卻掉進了一個深深的溝穴裡,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猛的咯噔醒來,好嚇,原來是夢,我按著胸口深深的喘息著,昏昏然中聽到外間有宮女在談論著什麼:
“怎麼會呢?德儀小主和小姐情同親姊妹,哪有這樣的道理”
那是春兒的聲音,怎麼還有在說楊姐姐嗎?
“是啊,奴婢也不知道什麼原因,春兒姐姐,一會小主問起,奴婢怎麼回啊?是照實稟告嗎?”
“不行,小姐今日已是過分恍惚失落,怎麼經不住這些…”
“那…”
是春兒和月到在談論什麼?怎麼回事?
“春兒…”我揚聲叫道。
話音剛落,春兒便是掀起珠簾走進裡屋。見我一副受了驚嚇的樣子,春兒箭步至了榻旁,盯著我使勁瞧。
“小姐,這是怎麼了?滿頭大汗的”
“適才做夢了,不礙事,剛才聽到你在和誰爭執,是月到回來了嗎?”
說話著,月到也走了進來,屈膝向我行禮:
“是,奴婢回來了”
我“恩”一身,示意她不用多禮,又想著叫她去請楊姐姐的,瞧她身後看了看,可此時怎麼就她自己個兒:
“楊德儀呢?沒和你一起過來?”
第九章 落霞與叢花齊輝(2)
月到不說話,我只死死盯著她,想是肯定有什麼事情瞞著我的。
“嗯?…噢!德儀小主已經歇息了,對對!德儀小主已經歇息了”
月到終究還是在我的堅持下開了口,卻是結結巴巴的,這麼明顯的搪塞,抓耳撓腮的樣子完全暴露了她說的是謊言。
我有些動氣,也有些擔心,即是氣月到這睜眼說葷話,又是擔心姐姐那裡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哦?這還不到戌時,怎麼就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