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還不淺呢?”
姐姐說著,唇邊揚起了笑意,眸光透過鏤窗,看向殿外。側眼望去,那笑甚是冰冷,那眼神,也是狠戾非常。
“姐姐與襄嬪不睦?”我沉靜了片刻,想著素日裡姐姐的溫順和藹,交織此時她的不同尋常,悄聲問道。
聽我如此一問,姐姐怔了怔神兒,“哪裡是不睦與不睦的道理。只是我的脾氣秉性你知道的,素日裡是見不得這般不三不四的事情發生。這眼裡容不得沙子,所以顏妃我恨,如今,襄嬪若是心中有蕭道衡,還要進宮來,這般無情無義的女子,我也會厭惡。”
原來如此。
“姐姐”我起身,牽過姐姐的手,拉起她,一起坐下鳳台。
寢殿右側,我攜姐姐雙雙坐到貴妃榻上,“姐姐最是正直不阿,茗兒也是一向欽佩姐姐這點。此事,茗兒先前不知襄嬪與蕭道衡的往事,今日,姐姐既然告知了茗兒,又坦言這是個機會,那麼,茗兒想,姐姐要處置襄嬪,並不是僅僅限於姐姐所說的,是因為厭惡襄嬪的無情無義吧?”
我雖笑著,但是話中也隱含了寒意。姐姐,她沒有對我說實話,所以,我有些不悅了。
許是沒有意料我一反常態,不信任她,姐姐身子一緊,明顯的能感覺到被我握著的手輕顫了,‘撲哧’一笑,姐姐笑得我不明所以起來。
“茗兒,氣氛好嚴肅。”
“……”我無聲反駁,正面回答我的問題不好麼?
姐姐推開我的手,收回而後雙手輕搭在併攏的兩膝上,幾乎咬牙切齒,“顏妃與王爺之間的事兒,我苦於沒有證據,任由她們逍 遙至今。我恨自己,恨自己不能一朝除 掉她們,還讓她們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於我,知晨的死,我沒有忘記。”
說著,姐姐撲到我懷裡,“還有茗兒,你忘記了你那沒有出世的孩子了麼?還記得明妃麼?或許當日她發現的佟氏小產內幕與顏妃有關呢,不然,為什麼她偏偏就被滅了口,咱們素日裡與明妃都是要好的姐妹,只有顏妃,看不起咱們。襄嬪一事,觸及到了我的傷痛,我是一定不會就這麼放過去的。茗兒,你放心,蕭道衡我會保全,你之所以百般維護,不就是為了二夫人麼?”
我被姐姐一席話弄得頭腦發脹,哪裡經得住她這哭哭啼啼。
“茗兒,姐姐你都信不住麼?襄嬪的存在,對你我來說都是種威脅不是麼?即便今日你身為皇后,母儀天下,可是,皇上最近還是與妹妹有些嫌隙了不是麼?此事,若是處理的不妥帖,君心難測,難保皇上不再遷怒妹妹。妹妹不如將此事交給姐姐,姐姐會為妹妹保全想要保全之人,亦會為妹妹除去前路絆腳石。”
“茗兒,怎麼不說話呢?”手臂被姐姐牢牢抓住,臂間隱約可以感到陣陣壓痛。我低下頭,看了看匍匐在懷裡,臉上猶帶淚痕的姐姐,胸中一陣悶氣油然而生,頓覺口中不是滋味。
猛的推開姐姐,我扶住寢殿的紫檀木鳳紋書桌一角,‘咳咳……’一陣‘洩憤’。
“茗兒?”
我搖搖頭,心中暗暗告訴自己要淡然,“無事,急火攻心罷了。”
“那……”
“好了,姐姐,讓我想一想。”我嗆然出聲,斷去姐姐後話,“姐姐先回宮休息吧,茗兒累了。”
說罷,我轉個身,背對著姐姐。任由她無法,躬身而退。
以姐姐素日的秉性,怎麼會特意去查探襄嬪與蕭道衡的往事。蕭道衡又是為何頻繁出入長仁宮呢?以選秀那日,襄嬪的態度,似乎她心中雖對被選無可奈何,但是也不會置心愛之人與不利境地,宮中生活,我冷眼看她,也是循規蹈矩,沒有絲毫不妥。為何顏妃小產會牽連到她呢?她又有什麼初衷去害顏妃呢?
“問竹——”思慮左左右右,我有些煩躁,揚聲叫了問竹。
問竹循聲而來,“娘娘,有何事?”
“收拾收拾,隨本宮去館祿宮。”一句話,說的雲淡風輕。
“什麼?”問竹在我身後驚到,“好端端的娘娘這會子去什麼館祿宮,顏妃剛失了孩子,那裡乾淨不乾淨的……”
“好了。”我停住往妝臺走去的步子,側臉向後,“是你是娘娘,還是本宮是娘娘?本宮說去便是去,哪裡那麼多沒用的話!”
“是,奴婢遵命。”問竹噤聲,忙不迭的快步至妝臺。
“給本宮換個素淨些的髮髻,再換身暗色衣衫。”我吩咐道,“沒得刺痛了顏妃。”
“是。”
踏出紫蕁殿,正巧乳母拉著萍染打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