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來找你幫襯吧,如今確實是家裡遇到困難了,才想著找你來拉扯一把,也沒要求你做啥,不過就是教他們打個獵,也能讓你為難成這個樣子啊?”
王貴見張氏越說越不像樣,這下真的急了,他猛的一拍桌子,對張氏大聲呵到:“你給我閉嘴。”
張氏先是嚇一跳,接著臉一紅就想回嘴,結果王貴眼睛一瞪說道:“怎麼,我還管不了你了,你閉不閉嘴?”說著,就把手揚了起來。
春娘一看情況不好,忙坐地上的凳子上起身把張氏拉到一邊,笑著對王貴說:“哥,你和三郎聊著啊,我帶嫂子去別的屋坐坐。”
張氏也被王貴的舉動有些嚇著了,她一時間愣在那裡,直到春娘來拉她的時候才回過神來,忙起身跟春娘離開了。
張福看著已經平靜下來的王貴,又給他添了杯水說:“哥,你這是幹什麼啊,嫂子也沒什麼說。”
王貴搖搖頭,嘆了口氣說:“你這嫂子啊,唉!也都怪我沒本事,不能讓她過上好日子,她這是窮怕了,從前她也不是這樣的。
如今孩子們都大了,用錢的地方也越來越多,再加上你四弟五弟都成了家,眼看著,分家的日子也不遠了。”
張福聽王貴這樣說,有些不相信的問:“不能吧,沒聽爹說過要分家的事啊?”
王貴的身子慢慢的矮了下來,看著張福低聲的說:“打從你分出來後,咱們哥倆就好久沒好好嘮嘮了吧,你也不常回去,當然不知道如今家裡的事兒了。”
張福被王貴的話說的也有些心酸,自己這哥哥,打小對自己還是不錯的,自從姐姐走後,就他還常常惦記著自己。只不過,等他年紀大了些慢慢懂了些事情後,就有些疏遠他了,可他也許是因為心裡愧疚,還是一直很照顧自己。
張福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王貴,才比自己大兩歲,但脊背卻比自己彎的還厲害。自己爹家的地那麼多,雖然農忙時也花錢找人幫著種,但為了省錢,多數的活還是壓在自己爹和王貴夫妻的身上,他們也是不容易。
“雖然爹和娘都沒提過分家的事情,可兩個弟妹是有那個意思了,我看著,咱爹孃肯定犟不過兩個弟妹。你嫂子也是為這事心裡犯合計呢,你也知道,我是娘後帶來的,畢竟不姓張,她就怕一旦真分了家,我們會吃虧,所以她這是心裡害怕呢。
說實在的,我早就想分出來了,就是日子過得苦些,至少我能抬得起頭來。你說,我現在在咱們家裡,張不姓張,王不姓王的,叫個什麼事兒啊?可你嫂子就是不同意,還想著在多依靠咱爹孃幾年。
前些個日子,你嫂子想給王成說個親事,人家媒婆聽了,都搖頭說怕是找不到好的。為啥?不就是因為我姓王,在這個家裡名不正言不順嗎?
我知道咱爹對我好,也知道你心裡對咱爹和娘有疙瘩,就是對我也一樣。若不是因為我,你姐也不至於被賣了出去。”
見張福聽了這話臉色不好,王貴也有些不自在,拿起桌上的杯又喝了一口水。然後愧疚的說:“我知道你心裡怨我,可你要知道,那時我也小作不得主,但凡若是我能說上話,我是絕對不會來這個家的。”這樣說著,他的眼睛竟然也有些紅了。
是啊!張福看著王貴,心裡也是萬千感慨。若是有一分的可能,誰願意跟著娘改嫁呢?那幾年,村裡的流言蜚語,大家在背後的指指點點,甚至於有些孩子當著面就對王貴說著難聽的話,一個五歲的孩子,從小就要忍受這一切,有多難誰能不知道呢?
“我沒怪你。”
聽到張福這樣說,王貴不相信的抬頭看,張福點點頭說:“我真的沒怪你,老天不給人活路,也是沒辦法的事。”
雖然當年鬧災荒,可是張老爹家的家底還是不至於到賣女兒的地步的,可就是在那一年,王貴的叔叔因為家裡沒糧走投無路之下,用王貴威脅白氏,若是不給他一些糧食,他就把王貴接走。
那白氏當然不能同意,張老爹也心疼王貴,所以咬著牙看著王貴的叔叔把家裡最後剩下的一些糧食搬走了一多半。災年,沒糧又沒錢,眼看著糧食剩的又不多,所以張老爹才起了賣女兒的心思。
見王貴聽了自己的話,嘴唇開始哆嗦起來,張福才明白,也許這些年,自己這哥哥也跟自己一樣,心裡揹著債呢。
張福在心裡長出了一口氣,話題一轉問:“哥,你這是真打算和我一起進山嗎?”
王貴看了一眼張福,見他也沒有不高興,才試探著說:“要是你覺得行,那就帶上我吧,冬天也沒什麼活,要是真能獵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