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胤禛挑挑眉,“那好,我現在就讓廚房送一整桌的菜過來,看你吃完。”
笑著捶了他下,重新又偎進他的懷裡說:“胤禛,就算有一天我不相信世上的任何一個人,我也絕不會不相信你,永遠不要為了這樣的誤解傷心,顏兒始終是最懂你的顏兒。”
胤禛攬著我的手緊了緊,在我耳邊輕喃:“我知道,一直都知道。”
'正文 受傷'
過年的時候帶著弘曆和弘晝進宮,兩歲多的孩子已經會喊人,哄得德妃不知道怎麼喜歡才好,沒一會兒功夫各式的賞賜就差點把兩個孩子埋了起來。弘曆的聰慧過人,此時已經初露端倪,這未來的乾隆爺果然不是池中物。從小就與眾不同,比當年的弘暉更機靈可人,也難怪後來他能討了康熙的歡心,在那麼多的孫子裡獨獨最喜歡他。
從永和宮出來,晚宴的時候,在席上再見八福晉,似乎已經恍如隔世,半天,她的臉上才勉強扯出一抹笑意,依舊坐在了我的身邊,卻久久無話。我心裡暗暗想著,若是十四也以為當日的事情,是胤禛做了手腳,八阿哥與她怎麼可能會不懷疑。但我又能如何解釋,太多事情此時只能彼此心照不宣,所有的多餘的解釋反倒都會顯得蒼白而矯情。更何況,此時此刻,或許誰做的已經都不在重要,那華麗的夢想已經斑駁、破碎的無法修補,那麼總該讓恨有個出口才是。
這麼多年的努力和夢想,卻在這麼個小事中斷送,他們一定想不通,而我又何嘗能懂。早在還是從故事裡讀到這段歷史的時候我就不明白,到今日裡發生在身邊我更加恍惚。若說一隻垂死的海東青當時觸了康熙老爺子的黴頭,一時氣過、罵過了也就罷了,怎麼能從此便如此地厭惡八阿哥,難道真的是因為他太過出色到足以威脅康熙的帝位,所以才隨便尋了個錯處好讓自己對他的打壓師出有名?
我不懂這帝王之間的父子之情,那個明明提起自己的兒子們,眉目見有著父親的慈愛與無奈的老人,怎麼忍心置自己曾經喜愛的過的兒子到如此境地。我抬眼去尋找八阿哥的身影,仍是初見時那般纖塵不染,但卻瘦弱憔悴許多,那天生便含笑的眼裡,已經有一抹藏不住的蒼涼。想起十四說他,臥病在床,數日甚至無法開口言語,我心裡一陣難受。
那個笑著追問我,什麼時候帶他們玩新的遊戲的男孩兒,那個體貼地告訴我,四哥馬上就會過來的少年,那個舉重若輕,凡事總是微笑以對男子哪裡去了?如今這個連背影都透出落寞與失意的人,真的是他嗎?我茫然地甩甩頭,這是他註定的命運,我一早便已經知道,那麼如今這份悲憫之心未免太過無謂了些,勝利者最終只會有一個,我當然希望是我家胤禛。此時的諸多感慨,豈不顯得太過可笑和矯情。
正月未出,康熙爺停了八阿哥的食俸,再次宣告他並非只是一時氣惱,所有持觀望態度的八爺黨,漸漸失望。
我安心調理自己的胃病,再不去想什麼與我和胤禛無關的事,十四間或會來跟弘曆他們玩會兒,看見我也只是囑咐我注意身體,也不再提起八阿哥與朝堂上的種種。胤禛仍是踏踏實實地做自己分內的事,偶爾卻是神色鬱郁,十三說,皇阿瑪與四哥的想法常常不同。對於貪官汙吏,皇阿瑪總是太過心軟,胤禛手段稍稍強硬些,便免不了被一通責罵,他雖斂住鋒芒,不露絲毫野心,對康熙極盡孝心,卻免不了骨子裡的耿直與剛硬。屢屢碰壁後,只能順從,神色間無比失意。
十月,康熙右手已不能書寫,批閱奏章改用左手,身體大不如前,康熙再如何貴為帝王,也逃不過歲月催人老,這輝煌的康熙王朝已經一點點在開始書寫最後的篇章,可是這結尾卻仍是不詳。
康熙偶爾仍會去圓明園走動,我與胤禛侍駕,看著康熙因為中風已經行動不便的右手,我鼻頭酸楚,這麼偉大的千古一帝,也會有這麼力不從心的時候。便總是想著法子逗他開心,和他說話解悶,此時的他看在我的眼裡,只是個寂寞而多病的老父親,卻再也無法怪他對兒子們的殘忍。
他仍會和我聊起他的兒子們,但總是說起他們小時候的事。他開始喜歡十四,理由卻是十四如今行事愈發的像胤禛,沒了孩提時的莽撞。我不禁苦笑,後人的傳言是對的,康熙晚年最愛的孩子果然是十四,但卻不懂,為何他最愛一個像胤禛的孩子,而不是胤禛本人。
有時候他也會說起胤禛,說他是所有兒子裡最懂事的,最能明白他這個做老爹的心意。卻又不無惋惜地說,可惜胤禛如今年紀也大了些。他絮絮叨叨和我說起這些時,只是一個尋常老父親的語氣。我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