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說不出心底是什麼樣的滋味,好似乍聽到斬立決又改判了斬監侯,雖是出了一口長氣,但心卻仍是吊在了半空。一時沉默著不知道該如何接話,胤禛看見緊張地抱住我:“顏兒,你可是不開心了?你若是不想這府裡再有旁的女人,我便找機會再回了去,反正日子還長。你別煩惱。”
我輕輕拍撫他的背,心裡淡淡地想著,那畢竟還是許多年之後的事情呢吧,何必此刻便去透支傷心,嘴裡卻只是說著,“我沒有不開心,胤禛,我只是覺得有趣呢,這年家的小姐,比咱們家大格格還小上一歲,居然今後要做你的妻子。你這算不算是老牛吃嫩草?”
胤禛噗地笑出聲來,不依地扯著我臉頰說,“顏兒說的什麼話啊,誰是老牛呀,哪有這麼笑話自己丈夫的?”
我便也隨著他一起大笑,躲閃著他扯著我臉頰的手,逃開他偷襲過來的唇,笑的眼淚幾乎流出來,打打鬧鬧地在園子裡追跑著,任夕陽西下,明媚的春光就這樣在眼前一點點暗了下去。
那天胤禛沒再出門,似乎是為了補償他帶給我這麼個並不算好的訊息。在花園裡散步完,吵著要吃我做的沙拉,我便回去繼續調我的沙拉醬,一點點將油加進蛋黃,仔細地攪著,努力讓自己什麼也不去想,只專注於眼前的慢慢變稠的醬汁。心卻也似乎和碗裡的醬一樣,越攪越越混沌,似乎有什麼東西堵著心口,也如同沙拉醬一般粘稠地化不開。
胤禛仍是夜夜留宿在我這裡,雖仍是纏綿悱惻,卻決口不再提孩子的事,偶爾也會在別的院裡呆到半夜再過來,我猜想他也一定知道了太醫對我的診斷,既然德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