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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禮之後,回到席間,我尋了個藉口往後院走去。好久不曾撕裂的傷口,在那樣不相關的一件事情的撩撥下,居然血淋淋的綻開,心裡的血和淚早已汩汩,面上卻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前世的30幾年並非白活的,饒是最後確定離去,周圍的人卻還以為我傷痛過後準備重新上路呢。
紫兒默默地跟著我,想來這身體的本主也是個不多話的人,紫兒在她面前也從不呱噪。尋了個石凳坐下,我以為我會哭,卻只是呆呆的,當前塵往事再次湧進心頭時,想要放空卻不再容易,也只好任回憶覆蓋,任疼痛蔓延。紫兒的聲音總算及時的解救了我,她蹲著身子道:“四阿哥吉祥。”我便頭也不抬,跟著她同一個方向福下身子說了同樣的話。一個男孩兒的聲音說:“起。”我便依言站好,卻仍不抬頭。
那個聲音說著:“顏兒病了一場,變得更加沉靜了呢。”這是我第一次和外人直接對話,我不知道該自稱奴婢還是民女,所以便只是沉默微微頷首。
他也不惱,對我說:“你身體也好了,我跟皇額娘那邊交代過了,過幾日選宮女,你便去她那邊,呆得些時日,我會求皇阿瑪指婚。”
我再次頷首不語,心中居然有些好笑的想著,原來我這身體的本主早就許了人家,還是個皇家子弟,如假包換的正宗官二代。
'正文 皇后'
他說出來的久了,該回去了,我便也順從地跟在他身後。心中默默地想著,12歲,快要嫁人了嗎?上一世的12歲遙遠地幾乎再也記不起,那時好像也曾默默地喜歡過什麼人,同桌的男孩兒還是班長,在記憶中已經是個模糊的影子。不自覺抬頭看著眼前的背影,挺直的腰板,消瘦的身材,身量還沒長開。想來,在我那個年紀的時候也會喜歡上這樣的孩子,可是如今以我30幾歲的高齡,他,我未來的夫君,只是個小屁孩兒而已。但是,又何妨呢,心不會再為任何人動,身體本就不再是自己的。嫁人,於我也不過是換個房子住住而已。
心裡剛剛隱隱的傷痛還沒有過去,卻無法停止回憶,於是只有抓住眼前的事情佔滿腦子。費揚古,除了那個董鄂妃的弟弟之外,似乎雍正的岳父也叫這個名字。四阿哥,雍正做皇子的時候不就是四阿哥。早已淡然無波的心,忽然有了一絲緊張,我要嫁的人難道是用雍正,費揚古的女兒應該就是雍正的皇后。我的天,這饒是我穿越之後想過各種可能中也不會有的,我以為我這樣官宦人家的女兒,只是尋個門當戶對的親事,以我的死氣沉沉定不會得寵,我就繼續我發呆等死的日子好了。即便是嫁到皇家,不受寵的妃子或是不受寵的福晉也是個很好的選擇,清靜度日就是了。可如今,我今後居然會是大清的國母,這讓我情何以堪,我今後還能過我以為我能過的日子嗎?不受寵雖是必然,我卻能躲開我的責任嗎?腦袋,要炸開般的疼著,這是這一世醒來之後的第二次如此頭疼。
回到席間落座,我忽然又想起,這位皇后好像不是個長命得,只活了50來歲,不像乾隆他娘那麼能活。這算是所有事情裡最好的訊息了,可是想想即使是50歲,距離我現在也還有近40年的光景,比我上輩子總共在世的時間還要長,這日子可如何過下去啊,再次尋了短,會不會對歷史有什麼影響呢,我苦笑著,有又如何,我寡情到連爹媽都不顧的人,如今還會去考慮歷史走向嗎?還是去了,只是不知道這古代的自殺該是個什麼樣的方式?服毒,不知道哪裡去弄藥,上吊、跳河、割脈,天天有丫頭跟著,即便尋了機會,也會被立即搶救。到底怎生是好呢,邊想著,臉上居然不自覺地凝出一抹笑意,一個求死不得的人蒼涼的笑,可是其中卻也有幾分真實的輕鬆,因為這個想法這麼的無害,讓我不會回憶,不會傷痛。猛然意識到,即使是在想著尋短的各種方法,這也是我再世為人之後,第一次由衷地笑,哪怕是在笑自己的無奈。
生日席什麼時候撤去的我渾然不知,當聽見阿瑪的聲音時,我才意識到人群已經散盡,我正坐在正廳的椅子上,正首端坐著我的阿瑪和額娘。阿瑪一如既往的威嚴中透著慈祥,問我今天是不是開心,還想要什麼禮物。端起在在他們面前慣常的笑臉,低聲地回著話。說了幾句,他忽然站起身問我:“今天和四阿哥,可曾說過話?”我應著是,他滿意地笑笑對我說,你額娘還有話和你說,便給了我額娘一個提示眼神之後離去。
那個和我上世年紀一樣大的女子,身上卻透著我從不曾擁有的過寧靜和慈祥,拉著我手說:“丫頭長大了。9月間就該送你入宮了,你什麼也不用多想,守著你的本